她：“你给我，妈妈说好一人五颗的。”
他：“你拿得到我就给你。”
当时一米五的大男孩举着手里的十颗糖，脸上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看着小玖玖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偏偏够不着的样子觉得格外好笑。
他像是在捉弄她，其实是怕她糖吃多了牙会坏掉。
小玖玖太胡闹了，糖吃多了把牙弄坏了，可家里没人管得住她。
把糖藏起来了还是会被她翻出来。
她：“你到底给不给我？”
愠怒之色显而易见，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很生气”。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五颗包装一模一样的糖，“给你，给你，你个爱哭鬼。”
小丫头一连吃了几颗，都没有甜味，可又是糖的长相，感到非常奇怪。
“哥哥，为什么这颗糖一点也不甜？”
“甜甜的糖都是给听话的小孩子吃的，你不听话，就尝不出甜味了。”
也不知道怎么想出这个鬼点子的，当时才五岁的小玖玖真的被傻乎乎地糊弄过去了。
一个劲地问他，“那该怎么办，哥哥，我以后是不是都尝不到甜味了？”
“只要玖玖少吃一点糖，听爸爸的话，好好保护牙齿，很快就能好了。”
“真的吗？”
“当然。”
那一年，时承谦八岁，时玖玖五岁。
大聪明在骗小傻子，他脸上一副“你要相信哥哥”的神情，她就信了。
这一年，时承谦2岁，时玖玖21岁。
他依旧是那个给了她假糖的哥哥，用他所能想到的一切保护他那个长不大的妹妹。
其实，他希望，时家的小姑娘永远不长大。
时承谦想起这些画面仍然觉得分外温暖。
只是不曾想，一晃就是这么多年，时家的小姑娘长大了。
很庆幸，她没有在这个最肆意洒脱的年纪变得懂事、温柔、向这个世界妥协。
而是长成了那样一个美丽、大胆、张扬的女孩子。
唯一让人难过的是，那份傲气终究伤害了她，给她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玖玖，想不想回娱乐圈？”时承谦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变得足够强大，羽翼不够丰满，没有保护好她。
电话那头的时玖玖没有回答，这件事情厉寒景也问过她。
她现在的想法和当时一样，茫然，不甘心就这样消沉可又不想面对那些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
“我记得以前有个小朋友，昂首挺胸告诉我，她要当演员，光芒万丈的那种。”
他笑谈当年的幼稚玩笑话。
她笑盈盈道，“我记得以前有个大孩子，在我面前宣扬，他要当律师，维护人间正义，解救天下苍生。”
时承谦：“”
可不可以不要提起他中二症晚期说过的胡话，真丢人。
话至此处，两个人都笑了。
“无论你怎么选择，哥哥都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这是时承谦打这通电话最直接的目的，他只希望，他能保护好小玖玖，像小时候一样。
时玖玖倒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差哭鼻子了。
旁边的厉寒景就不是这么个情绪了。
他死死地盯住拿着手机情绪变个不停的时玖玖，眼睛里说不出的酸涩。
原本只是有点小郁闷，听到那句“哥哥保护你”，冷板凳坐不住了。
他走到她面前，对着电话冷声道，“玖玖有我保护，没人敢欺负她。”
刚刚还有点悲情基调的画面立刻就变得滑稽起来，至少时玖玖是这么觉得的。
厉寒景抢过手机。
她：“你给我，妈妈说好一人五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