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见月听闻君见云这么说,嘲讽道:“七妹妹这么说,怕不是根本没有准备,打算临场发挥吧。”
席间众人听了这话,心思一动。
君见云淡淡道:“是与不是,六姐不妨看了再说。”
君见月瞪了一眼君见云,便不再言语,横竖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
君见云款款走上牡丹厅的高台,向君母施施然行了一个礼,道:
“祖母安好,烦请祖母恩典,赏云娘七只茶盏、一只红烛并一壶清酒。”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奇怪,这些东西不过是在寻常不过的玩意儿,这君府七姑娘还能用这些东西开出花来不成。
翰尘言眯了眯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君母自然不能让君见云难堪,道:“准。”
言罢,便有丫鬟拿了准备的多出来的茶盏与备好的清酒、红烛走上高台。
“七姑娘。”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珍珠恭敬道,“东西都齐了。”
君见云颔首,“将东西都放在地上,你们下去吧。”
“是。”珍珠得了吩咐,命人将东西放在高台上,径自带着丫鬟退下了。
四座鸦雀无声,都紧盯这台上这位红衣美人,想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
君见云优雅地蹲下身,丝毫不失礼节。
她将茶盏排成一排,每个茶盏之间留有大小不一的空隙,随后取下身上的香囊,依次往茶盏之间倒进香囊里的粉末,而后将清酒一一倒进茶盏之中。
末了,又取下自己头上的一直云鬓花颜金步摇,用指甲从上边磨下一些金粉来,倒进茶盏之中。
这一切做的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众人越看越不明白,却是越看越认真。
便是连一向看不惯君见云的君见雪和君见月不知何时起也屏息敛气,注视着台上的君见云。
将最后一个茶盏里倒上磨上金粉后,君见云将步摇重新插回自己的发间。
这一举动恰好让她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她本就肤白,在此泯灭的烛光之下,越发显得她肌肤凝如玉脂,吹弹可破。
翰尘言目光一凝,望着少女的皓腕,有一瞬间的愣神。
君见云对翰尘言时漠不关心的,她整理完了一切,直起身子,道:“烦请祖母恩准,将这牡丹厅中的烛火都灭了吧。”
席间有些骚动,众人越来越搞不明白这七姑娘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此时众人的兴趣早已经被提了上来,等着看这位顺天府的七姑娘接下来要如何作为。
君母端坐着,纹丝不动,只开口道:“准。”
便有在厅中伺候的丫鬟,将厅中起的烛火一一熄灭。
渐渐地,牡丹厅一片黑暗,唯独剩了君见云手中的一豆烛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