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京城里事情很多,主子什么时候有空我也不知道,还请各位东家不要着急。”
傅松知道宿致远在京城是个人物,不说宿家的商业王国需要他掌舵,就是应付京城的人情往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肯定很忙,因此也不强求,当下站起身来,笑着点点头说:“好,那你们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薛春山也礼貌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搅了。”
两人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只是还没等两人迈步,邵通却叫住了傅松:“薛东家、傅东家,请先等一下!”
傅松回过身来,看向邵通,奇怪问:“邵庄头,还有事?”
薛春山也纳闷的看着邵通,不懂他为何叫住他们。
邵通看了薛春山一眼,说:“是这么回事,我打算今天下晌去县衙办理房契地契,顺便给薛家大小落户,不过县衙那边有规定,傅、薛两家的户主当时必须在场,也需要两位户主当场摁手印,还有,如果七屯想要落在薛一梅东家名下,还需要薛一梅东家走一趟。”
“你们回去后商量一下,看是下午去办还是等明天,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你们看怎么样?”
“县衙距离这里远吗?有几里地?”傅松问。
办理各种手续自然越早越好,他也想尽快办下来,但如果距离太远,下晌半天怕时间不够用,因此必须问清楚。
“不算太远,距离咱们这儿也就二十多里地,如果现在就走,天黑前应该能够回来。”李壮没等邵通开口,抢着解释道,态度非常的恭敬。
他算是看出来了,傅、薛两家和宿家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然,邵通不会因为这件事单独跑一趟。
自己以后可得多长个心眼,不要再得罪新东家了。
傅松看了薛春山一眼,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既然这样,那就下晌去吧,我这就回去通知我媳妇,咱们一会儿在庄门口汇合!”
“好,我们待会儿在门口等你们!”
双方商定后,傅松和薛春山急匆匆的回到了宅子里,将这件事情跟大家说了。
薛一梅一听,也很合理。
庄子既然属于自己名下,办理过户手续自己不在场怎么行?因此自然同意跟着邵通去县衙办手续。
傅松见薛一梅同意了,决定赶着一辆马车去,这样免得薛一梅抛头露面的不太方便。
丫丫、傅欢一听,哭闹着非要跟着,就是薛柳也眼巴巴的看着薛一梅,一副很想去的架势。
薛一梅想了想,还是狠心拒绝了孩子们,也拒绝了傅松坐着马车前去的提议。
“马车就免了吧,我可不想再遭罪了,那滋味可不太舒服,还不如走着呢。”
“丫丫、欢欢和柳儿也不能去,主要是时间太赶,我们都是大人,快走几步,早点儿晚点儿都没事儿,还有今天主要是去办正事,又不是去玩儿,带着你们干什么?”
听了薛一梅的话,薛柳蔫蔫的垂下了小脑袋,丫丫和傅欢却扮可怜,撒娇的扑到了薛一梅身上,眼泪汪汪地非要去,说什么她们不会是累赘,大人走多快,她们也赶得上。
薛一梅这次却没有依了她们,好言劝了好久,许诺给他们三个带好吃的回来,孩子们这才高兴了,依依不舍的将薛一梅、傅松和薛春山送了出去。
临走,薛一梅嘱咐薛春雨、王兰花等人,就在家里待着,等他们回来,尽量不要出去,王兰花自然答应下来。
三人走到庄子门口时,见邵通和李壮已经等在了那里,双方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也不耽搁,立即启程赶往了此地县衙。
出了庄子,他们就顺着庄子门前的那条土路,一直往里走,也就是右手边的西南方向。
薛一梅发现,这条土路是沿着山脚修建的,等于是在燕山山脉的南麓,而那条还在封冻的小河一直环绕在山脚,路上山林密集,奇峰陡峭,风景很有特色。
在土路的另一边,是面积不小的耕地,出了七屯的地界之后,经过了八屯、九屯两个村落后,又拐过了一个山脚,眼前却出现了大片的平原。
这样算下来,七屯距离县衙不算太远,也就二十五六里地,九屯距离最近,也就七八里地。
在拐过山脚之后,在山下竖立着一块青石界碑,上面篆刻着“渔阳县北镇”字样。
薛一梅盯着界碑看了几眼,脑子里想了好久,才想起,好像渔阳是隋朝时对怀柔的称呼,难道自己庄子所在的区域是现代的怀柔地区?
但也仅限于此,其他的她也早就忘了。
跟着邵通和李壮,薛一梅、傅松和薛春山走出了山里土路,又顺着一条山外的土路走了将近二里地,才进入了渔阳县县衙所在地房北镇。
房北镇的规模倒是不小,只是外围的房屋大都是破旧低矮的泥草房,密密麻麻的分布在狭窄的街道的两边。
她们是从东边进入镇子的,穿过外围的一片片的泥草房,然后进入了镇里唯一的一条十字大街,也是县衙唯一的一条主街。
其余街道都是土路,主街道却是铺的石子路,听路上李壮介绍,主街道上大都是城里的官绅富户的居住地。
东街,也就是南北大街东边,包涵县衙、府兵卫所、教谕训导之所,驿丞等官衙之所,还有高层官吏家眷、本地士绅、富豪的住所。
西街,也就是南北大街西边,住的是家境比较富裕的富户和一些低层官吏。
主街之外,居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家境也比较贫寒,日子过得比较清苦。
当然,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当属几条主街,铺子林立,人流密集,四周的建筑也都是砖瓦房,显得倒像个小城镇的样子。
薛一梅留心看着四周的铺子,发现这里虽然接近京城,但规模还不如康平镇呢。
街上的行人也分三六九等,有衣衫光鲜的士绅豪商,也有粗布衣衫的普通百姓,更有许多衣衫褴褛形似乞丐的底层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