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月两千块钱真是连命都得搭上啊,赛心里大骂一句;他的身上已经挂了彩,额头还被石块砸了一下,饶是如此,他还是在耐心地劝阻着激进的市民冷静下来。
要是放在以前,老子随手甩两个火球术早就他妈把你们炸成人肉烧烤了,真他妈可恶!他恶毒的诅咒着面前一位嘴上好像上着发条的中年发福女性,还和一位对着人就不分青红皂白大打出手的青年扭打在一起。
当然,这场骚乱在警备队的努力下很快就结束了,但是仍然有不少人故意挑拨警备队和莱茵城居民的关系,当然也是由武力镇压下去的。
在通天般的时钟塔下,学舍顶楼的尽头仍然传出说教的声音,即便现在是凌晨时分,学生们都在梦乡中畅游,教授们正在实验室里打呼噜的时间。
爱弭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下跳动着,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生,相比于旁边的帅小伙,她的肤色更是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有没有将死之人的虚弱,就好像是一块白的透亮的肥皂干似的,她那又短又厚的头发正好将她又长又细的精灵耳朵遮了起来。
“仇恨这种东西会传播开来的,罗渤!”声音“就像是疾病,没有人会在刚出生的时候,便会携带者疾病。但是啊,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从一变成二,再变成四。”
少女静静聆听着男人的教导。
“你无法停止仇恨,就像你无法彻底根除一个疾病啊!因为它早就在人们心中生根发芽了。”男人晃了晃杯中的果汁,缓缓地眺望着远方钟塔,聆听着它所发出的每一声轰鸣。
“幸亏,你们能够保持冷静。认真遵守七诫,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但是相比之下,你们的前辈,狄瓦尔就做的很好,你们毕竟是学生,学习仍然是你们的第一任务,而不是想着怎么上外面出风头。”男人冷静地说着,像是陈述无聊的儿童读物一般。
“所以,您的意思是?”罗渤问道,他实在不解,为什么校长突然要找他来谈话。
“没有什么意思,”男人突然转身了过来,露出了自己凌厉的眼神,高傲地对着他们说:“不过在告诫你们前进的方向罢了!你们所知道的,不过是这片星空笼罩之下的区区一角罢了!”
无知不是力量,战争也不会带来和平!
远方钟塔响起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有节奏。敲钟人的颤抖就好像是预示着即将降临的风暴,而在响彻天际的钟声里,附着着无限的黑暗。
被这场闹剧所包围的人们,将注定为这不眠之夜而狂欢!
男人收回了眺望着时钟塔的目光,尖锐的眼神落到了站在他面前的两人身上。
“也罢!今天,出了这学舍,你们就会是时钟塔的一员,你们不仅仅代表着自己,还有这所学校所传授予你们的一切!”至此,男人收起了自己和缓的语气,银灰色的短发就如藏于他剑鞘中的银剑一般,“听懂了吗?”
两人同时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两颗高贵的头颅此时真正地低了下去,带着他们数年的敬佩,向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恭喜你们。”男人将两张漂亮的奖状推给了他面前的两人,“你们毕业了!”
两人沉默了,他们本来还有一年的专业重修的时间,但是这两张带着已经可以展览的手写体的毕业通知似乎打破了两人的幻想。
“你们走吧。已经这么晚了,就不要出去了。”男人又回过身去,眺望着远方,语气就好像是发现了小孩恶作剧的家长,但是相比于刚才那窒息般的严肃,他倒是和善了许多。
罗渤心中一惊,校长大人怕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本来还想偷偷出去到内城喝点小酒吃点烧肉的,但是宵禁的命令已经出来了,想再校长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显然不太可能,随后他说“:这是狄瓦尔学长的命令,珂赛特和我们准备在那里见面商讨有关最近城里由难民引发的一些混乱!”
其实他们根本不是“商讨有关最近城里由难民引发的一些混乱”的!
———酒池肉林,醉生梦死才是这四个时钟塔最强代表的最终目标。然而刚才他说的话也只不过是骗骗校长的,毕竟他还没有成熟到靠抓混混用赏金吃饭的日子。
爱弭难得向罗渤投向赞赏的目光,显然,血腥玛丽对她来说也有很大的诱惑。
“喔,原来你们是知道的啊!”男人戏谑地说着,“我还以为你们要去内城喝酒唱歌呢?”
爱弭瞬间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表示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留下罗渤一个人汗颜,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说到这里,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男人笑了笑,“这是一个你们四个人——时钟塔的精英们,将一起完成的任务,就我私人私下给予你们的赏金,就有五千万卢恩!”
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爱弭到现在买没见过拿钱当餐巾纸用的生活,不过想来一定很好就是了!而一旁的罗渤已经开始思考分赏金的事情了。
“解决掉这件事情,我给你们直接发毕业证,并且可以享受上层塔无限次出入!”男人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反复碾转着,“只不过对于你们来说上层塔保管着的东西好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们好像已经去了好多次了呢。”说着他还珉了一口银色高颈杯子里的葡萄汁,一口长气让他的眉头也松开了来,好像是在赞美着杯中的一啜饮品。
“嘣!”
透过身后传来的光线,杯中的葡萄汁倒映着门外的两个凝重的面孔,那分别是珂赛特和狄瓦尔,雨下的越来越大,楼道里几个黑糊糊的脚印一直蔓延到了校长的办公室,雨滴从两人的脸颊上一直流到了衣领。
连带着血液的汗水,一同浸湿了两人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