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是谁?”
姑娘说完这句话,便又昏睡过去。糖人张见状,知道这人是怕是得了失心疯,什么也不记得了。
糖人张见她睡去,索性也没再管,宝贝似得掏出布袋,打开一个口子,生怕捂死了他的十万两。
意外发生了,在他打开布袋的一瞬间,那虫子竟然飞了出来,糖人张急忙伸手,却没抓住,只见那虫子胡乱飞舞,接着落入了姑娘的脸上消失不见。
糖人张慌忙的在姑娘脸上寻找,却没有一丝痕迹。慌乱间,他的手指按在了姑娘的脸上,一种啃食的声音想起,昏睡的姑娘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就见手指触碰的地方出现一个指印子。
“怎么会这样?”糖人张忽然想起那苗人的话,这虫子能改变人的相貌。
“原来是这样。”糖人张看着床上的姑娘,都是因为她,自己的十万两没有了,怒火中烧的糖人张心想,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他伸出手指,像平时捏糖人似得按在姑娘的脸上,姑娘已经疼的晕了过去,房间内只有虫子啃食的声音还有糖人张不停飞舞的手指。
翌日,糖人张没有出摊,而是买了早点回到家中。看着床上熟悉的面孔,他不禁有些暗暗自喜。他把她捏成了他妻子的模样。
街坊都知道,糖人张这三年里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听说是因为两人吵了架,把老婆气回了娘家。所以这个和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邻居也不会有什么起疑,但只有糖人张知道,他的妻子不会回来了。
女人醒了,还是一脸的迷茫,糖人张笑着递给她吃食,告诉她,她叫张翠萍,是他的夫人,因为得了失心疯,所以什么都不记得。
女人看着他点点头,随后吃起了食物。
之后的日子里,街坊都知道糖人张的老婆回来了,不过受了惊吓,整日待在家里不敢出门。还有的人说,是糖人张打的,几年前,他们就见过糖人张打老婆。
糖人张笑着骂道:“屁,老子疼媳妇还来不及呢,你哪只狗眼见过我打人了。”
为了防止街坊起疑,糖人张开始教女人他妻子的生活习性,她如何谈吐,如何走路,如何在床上卖弄风骚。
有那么一瞬间,糖人张真的感觉他妻子回来了,因为女人学的实在太像了,就好像她天生如此。
日子如旧,糖人张每日出摊赚钱,不同的是,回到家中的他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他感觉很满意,甚至想着多买买力,攒点钱,换个大点的房子,然后在努努力,生个一屋子的娃。
不过也有一些让他奇怪的事情发生,他总会莫名的感觉到身子寒冷,还总有几个乌鸦在他房上盘旋,赶都赶不走,家里也时不时的传来腐臭味,他以为是哪只野猫死在家屋顶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后来也懒得管了。
转眼到了中元节,也就是俗称的鬼节。街上的人不多,糖人张也早早的收摊回了家。
家中,妻子正在忙乎做饭,糖人张坐在桌旁等候,却看到桌上放了一壶温酒。
糖人张这人八字偏阴,寒气重,平时还好,但在这鬼门大开的时节,他会喝上一壶温酒驱寒。今天收的早,他回来的路上忘记买了。
可这酒不是他买的,难道是他妻子买的?糖人张心中一惊,但还是冷静的问了一句。
“这酒你买的?”
妻子一边忙碌着,一边回道:“对啊,每年的这个时候,你不都要喝上一杯吗?”
糖人张吓得从椅子滑到地上,他一脸惊恐的指着妻子问道:
“你,你到底是谁!这事我从未和你说过,你怎会知道。”
妻子停下了手上的菜刀转过身来,窗外天色渐黑,妻子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相公说笑了,我还能是谁,我是你的妻子,张!翠!萍!啊!”
“啊~~~!”酒客发出一声惊呼,惹得其他客人头来不善的目光。
“怎么样?这个故事可还满意?”老板给酒客倒满了酒,笑着说道。
酒客喝了一口酒,压压惊,随后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糖人张死了,尸体被人砍成一块块的,丢在了房内各处。凶手至今也没有找到,不过捕快来的时候,在糖人张家的水井里发现了一具女性白骨,所佩戴之物经邻居辨认,正是张翠萍平日里所带之物。”
酒客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苦笑道“老板,你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感人。”
“我有说是感人的故事吗?你又没提。”
“那酒钱能退一半吗?小生有些腿软。”
“退钱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可以额外送你一个故事。”
“爱情吗?”
“或许吧。”
生前债,死后还,古往今来,谁也逃不过命运,避不开因果,愿我的故事能伴你入梦,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