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有子房这样的后生俊杰,真是张家的福分。”
张良面不改色道:
“韩兄过誉了,子房承受不起。”
韩非的手指在桌案上轻扣两下,道:
“你早看出姬无夜要利用军饷被劫一案在朝中铲除政敌,所以出奇兵,让我这公子王孙介入,使得姬无夜投鼠忌器。而且这案中疑犯龙泉君、安平君归为王亲,相国大人即使德高望重,也很难审理,让我来对付他们却恰恰正好。”
说到这,韩非顿了一下。张良被戳中心思,也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韩非继续道:
“若我处理得体,相国大人则高枕无忧,而且有功。如果我破不了案,令祖父也至少能有时间缓冲再做他想,呵,好一个李代桃僵之计啊。”
此时的张良还显稚嫩,如何对付得了这种场面,只见他忽的跪了下去,低头拱手道:
“子房不敢,此案情离奇诡异,张家危在旦夕,才请公子出手相救。”
韩非见达到了预期中的效果,故而哈哈一笑,上前伸出双手将张良托起,道:
“你别紧张,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说这些,正是因为我欣赏你的谋略。”
一旁的张开地见孙儿被韩非刁难,忍不住插言道:
“九公子,今日已经天色不早了,我和子房就先回去了。希望公子也能尽快破获此案,如果办案过程中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相国府找我。”
韩非笑着抬手道:
“相国大人、子房请,韩非就不远送了。”
张开地顿了顿首,便带着张良离开了,他实在是不想再跟韩非共处一室了。别看韩非年轻,可是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步步为营,不知不觉间,他就被带进了韩非的节奏,这种感觉,是他为官数十载也没体会过的,好像一切都已经被韩非预先知晓了。看来,这新郑城要变天了。
韩非一手端着酒爵,站在窗前,目送着张开地的马车离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这时,紫女迈着婀娜的步伐走进屋中,风情万种道:
“看九公子这幅春风满面的模样,应该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不知九公子对我紫兰轩准备的薄酒可还满意么?”
韩非转过身来,将酒爵中的兰花酿一饮而尽,笑道:
“满意,自然是满意极了。这兰花酿实在是人间罕见的美酒,纵是千金也不换的。”
紫女弯身端起桌上的酒器,道:
“公子满意就好,那小女子便不打扰公子饮酒的雅兴了。”
“紫女姑娘且慢,方才我隐约间就听得一阵仙音入耳,不绝于心,听得我这个俗人都迷醉不已。这可是你们紫兰轩中的琴师弹奏的?”
紫女支了一下耳朵,待听清韩非说的琴音后,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
“是我那妹妹弄玉弹的,不过不巧的是,隔壁来了一位贵客在设宴,所以我那妹妹就在那里。”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能有幸能在今晚听到这仙乐呢。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能让紫女姑娘称为贵客的,究竟是什么身份?”
紫女的眼神在韩非身上打量一番,道:
“那位贵客的身份可不比九公子低哦,不过刚才那位贵客已经离开了。”
韩非闻言恍然若思,不会儿,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用手刮了刮鼻子。
“原来是他,不过我现在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他设宴招待,又是因为什么能让他提前离席呢?”
紫女眨了眨眼,神色也变得古怪,抬起手指撩去鬓角的紫色秀发,道:
“我原本是不关注的,可是让九公子这么一说,我也好奇了。”
“所以说,紫女姑娘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他请来的客人究竟是谁?”
“九公子你该不会是在套我的话吧?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他可是一位神秘,又很有趣的人。”
韩非眼眉一挑,面露苦色的笑着道:
“嘶,紫女姑娘你可真会吊人胃口,我现在对他更加的好奇了,要不也让我进去看看这位神秘又有趣的人?”
紫女微微欠身,笑道:
“九公子,你若是真的想去,我也不拦你,只不过这个神秘又有趣的人武功也不弱,而且脾气也有点难以捉摸,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千万别算在我紫兰轩的头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