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初凝与桑水沂先前传音交谈是何内容却不是程逸雪这等修为能够知晓的,不过,从二人的表情上看去,也不难发现,二人对商谈的结果都大为满意。
就在二人动身进入血柱中时,不想,桑水沂竟然向着下方冷冷的看来,尤其是向着沙蘋纤与程逸雪扫了几眼,沙蘋纤眉目一凛,连忙垂下了头,倒是程逸雪苟延残喘躺在坚硬的地面之上,清风吹过,谈不上暖意,吹拂在程逸雪的身上只感觉冰凉彻骨,程逸雪的身躯也在颤颤发斗,这时,他的面部也是殷红血sè,朴实的七窍器官也渗出了点点鲜血,他的思想停滞了,血液停止了流动,现在,程逸雪等待的只有两样东西,直到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屏绝,到那时候他便可以解脱了
“呵呵,这几人关紧要,他们也逃不出此处,道友就尽管放心吧,我二人还是办正事要紧”“。”见到桑水沂神sè异样,百初凝轻笑着如此说道,见此,桑水沂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面露疑惑之s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向着远处看了梵若衣几眼便答应下来,神念扫过程逸雪的身体,发觉程逸雪生机也耗尽,当下发出冷哼。
然后,二人身上灵光大作,遁速展开便向着十八根通天血柱飞了进去,血柱之外一阵寂静,梵若衣与沙蘋纤面面相觑,随即,二人又向着躺于地上的程逸雪看去,一种难明的苦涩在二人心中同时浮现,随后,目光闪动,似乎开始思量起什么。
血柱中猛然间发出了一阵轰鸣之声,数里之内均清晰可闻,程逸雪那微弱的意识也听到了此类声音,心中苦笑不已,然而就在这时,程逸雪血面之上竟然浮现出一种异常古怪之sè。身躯也不自觉的一抖。头颅缓缓转去,异常疑惑的向着那血柱中看了去,随之那泛红的血目竟然兀然的shè出了一丝jīng光,虽然很弱,但是却让程逸雪重有了微弱的生机,但嘴上龇牙咧嘴,由此便可看出他的伤势之重了。即使是一个微弱的转头,那仿佛也要将他残余的生命硬生生的损耗而去。
随即,便看到程逸雪再次闭目了,不过,沙蘋纤与梵若衣均没有注意到程逸雪的手指之上有一道极为微弱的银光闪过,这时。沙蘋纤与梵若衣已然站到了一起,二人怔怔的望着那些通天血柱。
血柱中,百初凝与桑水沂各站一侧,身上灵光极为刺目,在二人的zhōngng一个玄玉之盒正在飘动,盒中的真魔之气如万丈金光中一缕吞噬魔光,每看一眼都让人大凛不已,就是百初凝与桑水沂均是元婴期修为。此刻也不敢多看。
二人在血柱中不断的怒喝出声。接着,便看到百初凝手中法诀向前打出。随后,一缕白光直接没入了那魔光炫目的真魔之气中,下一刻,只见那魔气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看似微微颤颤,实则到了不可思议,就在白光刚与其接触的时候,那白光就被吞噬一空了,转而便为魔气的一部分。
“哈哈,仙子切不可ā之过急,我们还是将阵法先行激发吧。”桑水沂看到百初凝的动作后连忙说道,随即,屈指连,那面赤红小幡就出现在其身前了,然后,猛一催动,随后,那面小旗就向着一根通天血柱包裹而去了,紧接着,那熟悉的血云再次浮现而出,层层血云如怒吼的波涛滚滚,眨眼间,就将一根通天血柱紧紧裹住,反观百初凝则是飞身而上,凌于空中,而后,只见其手中蓦然结出了猛兽法印,而后,手指之中迸shè出道道晶丝向着十八根血柱中shè去,就在这时,只听道桑水沂爆喝出声,猛一看去,这才发现那些血云不知何时蔓延到了十八根血柱之上,将血云的赤红之sè遮掩了大半。
桑水沂面目凝重,向着百初凝急喝一声:“仙子,还不动手!”闻言的百初凝这才醒悟过来,舍下手中的法诀,身躯一动便出现在空中的玄玉之盒处,真魔之气缓缓飘动,百初凝手中灵光大起,蓦然向着真魔之气包裹而去,圆球形的灵光将真魔之气缚在其中。
下一刻,只见百初凝又手微抬,几道凌厉的剑气便浮现而出,剑气向着白sè的光球进入,然后,直直的划动在真魔之气上,不过,就在剑气划动在真魔之气上时,百初凝痛苦的呻吟声发出,面上表情是疼痛难当,另一边,桑水沂面sè微凝,怔怔的看着百初凝手中的动作,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当看到百初凝脸sè泛白时,桑水沂的表情是难看到了极点。
这时,那白sè的剑气在真魔之气往来纵横,似要将其分割成许多部分,百初凝手中的剑气为凌厉几分,忽而,那真魔之气一阵飘动,下一刻,自中心处裂开了一道裂缝,随后,便为两道真魔之气,不过,那魔光却不复以往绚烂。
百初凝脸上掠过一丝喜sè,但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出现了,那来被分裂成两部分的真魔之气霎时间魔气大作,然后,魔气疯狂涌动,如灵蛇般的急速窜动,到了最后,两道魔气再次合二为一了,百初凝脸上一白,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事情,但就在这时,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那缕真魔之气再次端涌动,四周的白光瞬间灵光黯淡,到了最后,竟然直接被真魔之气给吞噬了。
这还不止,那魔气竟然还向着百初凝的手指没入,百初凝顿然大骇,法诀一动,那缕白sè剑气瞬间不见,而那魔气也消停下来,再次悬浮在空中不动了。
百初凝惊怒交加,面上一阵há红一阵白,最后,终于是忍受不住,“哇!”的一声,殷红的鲜血从百初凝口中喷涌而出,显然元气损耗不少。
百初凝原地思索了一阵后便决定放弃了这谓之举,然后向着桑水沂如此说道:“桑道友,这魔气不愧是魔泉中喷涌的真魔之气,以妾身的实力对这真魔之气是没有半点办法的,道友还是另想他法吧。”
“哼。仙子此话说的倒是好听。除了此法哪还有其余的方法,依桑某看仙子怕是另有图谋,不肯出尽全力吧,若是仙子肯以元婴之火来烤炼,想来还是有大半希望成功的。”桑水沂面带怀疑的说道,语气也是大为不满。
百初凝脸sè急速一变,冷声质问道:“道友难道是让妾身舍去肉身来分化魔气。道友未免口气太大了吧,此事妾身是绝不会做的,而且就算妾身今rì不来,道友想必也有其它的法子来引动魔气吧,既如此,道友又何苦相逼妾身这样一个弱质女流呢。依妾身看,道友还是将原先的方法说出来吧,妾身虽是女流,但在大事面前却是绝不会手软的。”
桑水沂的面sè顿沉,深深的看了百初凝一眼,旋即大笑着说道:“仙子说笑了,若是有其它方法桑某早已说出来了,又何苦等到现在呢?”
“是吗?既然桑道友没有办法。那妾身到是有一计可行。不知道友可愿听否?”百初凝淡淡的说道。
“哦?是何法仙子尽可说来听听!”桑水沂同样略感好奇的说道,只是神sè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百初凝莞尔一笑,旋即说道:“很简单,只要道友将八缕真魔之气全部拿出来,到时候你我二人同时施法则要容易的多了。”
“什么?仙子莫不是开玩笑,全部的真魔之气,那绝对不可能!”桑水沂听闻之后大惊失sè,随即连口否认的说道。
百初凝似乎早已知晓桑水沂会如此回答,也没有什么意外,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妾身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但是道友也莫要逼让妾身以元婴之火行事了,否则就休怪妾身情了。”
百初凝的口气也异常强硬起来,桑水沂见此面sè苦恼,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思量着什么对策,至于强逼百初凝之事,桑水沂却是万不敢做的,若是百初凝将此事通知给其他人,那对桑水沂是得不偿失了,二人均是元婴期修为,深知其中关键,要想在短时间灭杀一位同阶修士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二人一阵沉默,空中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弥漫而出,许久,桑水沂长叹一声,悠悠开口:“罢了,老夫今rì就将真魔之气全部拿出,希望仙子能尽力配合吧,若是仙子敢图谋不轨,,就不要怪老夫不留情面了。”
“呵呵,道友就尽管放心吧,妾身打的注意道友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只要将同化后的魔气交给妾身一部分便可以了。”百初凝轻笑着说道,见此,桑水沂也放下心来。
而后,只见桑水沂袖袍浮动,随即,身前冰寒之气绽放,接着,便看到又是七个玄玉之盒出现在眼前,桑水沂屈指连,然后,一阵清脆的响音发出,便看到玄玉之盒纷纷打开,盒中盛放之物与百初凝身前那物相同,均是真魔之气,百初凝看到这些真魔之气脸sè数变,隐有兴奋之sè发出,不过都被她强自忍了下来。
这也难怪,在这之前,认谁也不会想到八缕真魔之气会在一个人手中,这真魔之气又事关重大,牵涉之广达到了每一位元婴期修士,此刻魔气摆在她之前又如何不让她激动?
“仙子,我们还是尽动手吧。”这时,桑水沂的话音淡淡传来,百初凝急忙收敛了心神,点头答应,只见桑水沂手掌一催,下一刻,身前的玄玉之盒便向前方激shè而去了,最后在百初凝身前停下,百初凝身形一动也将那最先的魔气打了出去,就这样,八缕真魔之气占据八个方位围聚在一起。
桑水沂手握血旗飞shè到了地面之上,仰天怒吼一声,脚下猛一用力,下一刻,那十八面罗盘便从地面上再次奔shè而出,而后,桑水沂咬破指尖,自身的jīng血便shè向了那罗盘之上,一阵玄奥晦涩的咒语声从桑水沂口中发出,而后,手中结出了罗天大陆有名的魔印,不断的向着那十八面罗盘上按去。
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罗盘之米粒般的符闪动而出,在桑水沂的催动下竟向着中间汇聚而去
空中,八缕魔气在百初凝的牵动下正向着罗盘上激shè而去,而在十八根血柱的地底。此刻。正有丝丝黑sè的魔气渐渐喷薄而出,虽然很少,但还是有的,桑水沂与百初凝同样发现了此点,均大喜不已
血柱之外,此刻再次恢复了那死一样的寂静,程逸雪依旧是原样。梵若衣面露复杂之sè正站在远处,而沙蘋纤此刻正恭谨的凌于空中陪伴着两人,程逸雪可以将空中的景象看在眼里,在沙蘋纤一侧站着两个中年人,一人乃是身穿灰白长袍,面目白静的中年人。另一名则是身穿墨绿长袍的长髯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