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塞尔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他不是那种安慰张一飞说输了没事,而是压根就没认为张一飞输了!
还有这种解释方法?张一飞突然感觉自己都有点佩服科塞尔了,就换做他自己,估计都不好意思说这些东西。
但是话说回来,科塞尔说的确实没错,练习赛本身就没有任何输赢之说,只是用来给车手适应场地跟调校赛车用的。从来不会有哪位车手,得意洋洋的说自己在练习赛中超车跑赢了对手。
要真是有车手这么说了,估计得到的不是赞赏,而是一致的鄙视。
更别说巴里切罗还是一名F1老将,巴西主场赢了一名新人,最多也就是心里面爽快一下,他也不可能腆着脸说自己赢了。
所以道理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张一飞没输,哪怕听起来很离奇。
“不是,我……”
张一飞还打算说两句,毕竟他脸皮也没有厚到,还真认为自己没输的地步。
从始至终,张一飞可能嚣张、狂妄,甚至在连续的胜利之后,被胜利给冲昏有点自信过头了,但他绝对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作为一名F1围场里面的赌徒,愿赌服输是最基本的准则。
“没什么不是的,进来反馈一下赛车问题,还有复盘你刚才的走线。”
科塞尔没有跟张一飞废话,无论输也好,赢也好,他曾经在迈凯轮车队的职业生涯,已经见识过太多。
哪怕就是强如塞纳,职业生涯后期阶段,也被初入车坛的舒马赫给疯狂追赶过。这种感觉就像是几年后,舒马赫被阿隆索给打破了自己的“垄断”地位一样,F1车坛里面没有永远的长胜将军。
失败看多了,自然不会像新人那样重的胜负心,张一飞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当他在F1围场里面磨练几年,拥有了“老油条”心态之后,就不会在意这点小小失败。
听到科塞尔这句话,张一飞也没有再继续纠结跟巴里切罗练习赛上的这场对决。
练习赛跟正赛不同,看中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刚才面对巴里切罗巨大的压力,逼出了张一飞很多在英特拉格斯赛道的极限操控。
这些极限操控带来的信息,对于张一飞来说是一种极其宝贵的经验。不但能更好的调校赛车,也能对日后的正赛打下坚实基础。
所以说人都是逼出来的,要不是巴里切罗疯狂给压力,可能张一飞三场训练赛,都不会这么的极限跟玩命。
车队休息室里面,张一飞跟策略组成员都站在显示器面前,上面播放着刚才张一飞跟巴里切罗对决的录像。
科塞尔这个时候指向一个张一飞骑上路肩的画面说道:“硬悬架抗冲击力还是不行,双叉臂没有足够的缓冲空间,相当于跟车架刚性连接,超过上限数值后就开始变形。”
说完这句话后,科塞尔转身朝着张一飞问道:“对了,赛道路面状况的颠簸,你觉得严重吗?”
“算是比较明显,能清晰的感受到路面变化,而且长时间的细碎颠簸加上左弯,对于颈椎的压力很大。”
张一飞这次没有一味的逞强,而是说出了自己在英特拉格斯赛道的感受。
整条赛道的路面状况,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差了不少,经历过98年经济危机之后。不单单是阿根廷的盖尔维兹赛道直接倒闭关门,英特拉格斯赛道的运营状态也受到很大冲击。
最基本的赛道路面维护上面,赛道管理方就做的不够,路面状况用F1的标准来形容,可以称得上“烂路”这两字。
刚才张一飞在赛道上跑了不到圈,就已经能感受到赛道的颠簸。而英特拉格斯赛道的赛程圈数设定为1圈,后面哪怕自己年轻力壮,估计都会有点吃不消,最硬悬架这种调校肯定是不行的。
听到张一飞的赛道反馈,科塞尔朝着身旁的首席技师查理说道:“下一次赛道调校,悬架硬度下调两个度,并且空气套件调整为中等,加强直道上的极限速度。”
“明白。”
查理点了点头,科塞尔的调校方案,就是在做着一种平衡。
悬架软了,直道速度低了,就降低空气套件带来的下压力,让赛车能更快的提速。
当然,这样的缺陷就是弯道可能空气下压力不够,过完速度要比之前慢一些。但是悬架软了,相应的就是提升了轮胎的机械抓地力,又弥补了空气下压力的不足。
这就是为什么,一名有着丰富经验的比赛工程师,在车队里面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哪怕就是老板都不会轻易干涉首席比赛工程师的决定。
就是因为他们能最快的调整赛车对于车手跟赛道的适应状态,并且给出最合理的策略跟计划,为胜利打下基础。
而这方面,科塞尔是其中的佼佼者,参与了当年迈凯轮王朝的崛起。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能第一时间给出最好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