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听到这话不由得苦涩道:“娉婷所言极是,最初我也是如此认为的,但是一想到要去被逼着行自己所不欲之事,处处受限制,事事听人言,久而久之就产生了抗拒之意,外加上不怕娉婷笑话,我府上的情形确实有些特殊不然那也不至于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也坦然承认了自己所在的家都不像是个家的样子,亲人血浓于水之间也不应该如此冷漠。
“我想,你这么做的原因还不止这些,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考量在?”能够让齐舒公然设局套路自己的亲爹,甚至不惜以命相搏,若是齐舒单纯因为受宁泽的打击从而自暴自弃,这就想的太过简单了。
“光说我作甚,我因为婚姻嫁娶之事不顺以至于名声受损遭遇这些有了逆反之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娉婷呢?娉婷堂堂赵国公主,缘何好好的宫廷不待着非要到处跑?
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你就直接开口考验我要我续你的词,后来又茶酒掺和戏弄我,搞得我当时十分尴尬又狼狈,如此所为,可是一国公主应有的德行礼仪风度?
调皮又善变,狡猾又计谋多端,对我却又如同至善之人雪中送炭救我数次却也是娉婷你,不觉得很是矛盾吗?以我来看娉婷才时最难看透的。”
齐舒也是不甘示弱道,也许因为两人现在已经十分相熟了以至于现在的气氛真的是十足的融洽轻松,玩笑话也能随意的说出来了。
“这,没想到竟然还记仇了,舒儿怎能如此转移话题?明明说的是你的事情,缘何要牵扯到我的身上?”赵娉婷将坐着的椅子给拉的离齐舒近了些,举止亲呢,脸上的神色也是十分的旖旎温柔。
“彼此彼此!”
赵娉婷和齐舒心知肚明此时不宜谈不想谈论的事情,所以就满天说地的胡乱聊了一通,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似得。
“那,宁泽王爷呢?”赵娉婷不经意间的又抛下了一句。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就有些尴尬了,至少此时此刻齐舒时并不想要提到宁泽,就算是她脑子里面挥之不去的都是他,但是还是不想去想。
“娉婷,宁泽王爷是魏国当朝重臣,也是有大才的人,我与他本是幼时的相遇,如今出了那般事情,我也是说明以后并不会跟他来往了,他那般人物,不适合再与我有何往来了。”
“那你为何又在策划这件事的时候想到的救你的人会是他呢?”
一定是有什么联系使得齐舒可以凭借此获得宁泽的帮助,铤而走险火中取栗的事情对于调查过齐舒过往的赵娉婷来说,并不难揣测。
没想到赵娉婷会抛出这个尖锐的问题齐舒愣了愣,闷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缄默不语不说话了。
“你想从齐府出去是吧?郡主府已经造好了,如果你没什么正当的理由的话,要么是不搬进去,要么是跟齐家人共同住进去,你爹齐尚也会阻了你接下来要走的路,齐舒,我说的对不对?”
齐舒猛然一惊,身子颤了颤,显然心思被赵娉婷全部说中了。
不知怎么的,赵娉婷忽然就想到了那天宁泽思忖之后说出来的话,他不过是将他的话沿着他的思路又复述了一遍。
他不若宁泽了解她。
“睡了那么久,你定然是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赵娉婷看到齐舒不愿意再同他说话了,也知道是自己将她给说急了,也就不再逼迫着她了。
过了一会儿,齐舒听到了门给拉开又合上的声音,才将自己偏过去的头给转了回来,脸上挂满了黯然和郁卒。
赵娉婷出了门之后,先是去找了齐舒的两个丫鬟,绿橘和娉婷,告诉她们两个人已经醒了,可以进去服侍她了。
本来可以早些就让齐舒醒的,但是赵娉婷怕背上的伤口太疼让齐舒煎熬,所以用了些让她多昏睡的药物,转眼几天过去,背上的伤正在逐渐开始有恢复的迹象,内里的伤却还任重道远。
但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比一闷棍打在头上直接把人给打死的好。
不知道齐舒会愿意在他这里待多久,私心里赵娉婷是想让她一直待到身上的伤口全部好了为止,但是按照她的性子,未必会答应,只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与此同时,姬南和方结已经是成功开赴到了广川县的边缘地区,安营驻扎了下来,只等着方结下令,看什么时候可以进驻广川县,收服暴徒,安抚百姓,重建广川县的秩序。
行军几日现下终于是在帐篷里休息的姬南不由得踌躇满志,就等着一战成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