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乃是赵国公主殿下,与晴明郡主乃是知交好友,今日与她约好见面,还请通报一声。”
赵娉婷依旧是蒙着面纱,腰肢纤细似柳枝,身形窈窕婀娜多姿,气质出尘不染烟火气息,让人不由得生出探究其面纱下到底是如何惊为天人的想法来。
大门处守着的家丁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赵国公主的驾到自然也是十分的谨慎小心,按照以往老爷吩咐的习惯,贵客是丝毫不能让她就这么等着的,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把赵娉婷给接待进去前厅里了。
等到齐尚得知齐舒的事情被走漏了风声让马车夫出去找人去了,赵国公主赵娉婷恰好来府上找齐舒,被放进了府中之后,忍不住就破口大骂了出来,骂自家的奴才没用,连个人都看不住,怎么他教训个女儿都不能教训了吗?简直荒唐可笑至极。
说是这么说,但是齐尚的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他打死自己丢脸的女儿没什么大事,对外宣称是重病在身过世了就行,反正现在少梁城里估计也不会有谁怜惜她,但是如果他打死的是陛下亲封的晴明郡主,那诸多事情可就没那么好说了,不仅他的乌纱帽可能不保,还会背上一个草菅人命的罪名,到时候齐家就算是完了。
这么说来,齐舒还不能死?!
想通了这点之后,齐尚连忙召来身边的仆人,让府里的家丁赶紧去看看齐舒,能救回来就救回来,救不回来那就再另外想办法,造成她是病死的假象也是可以的。
而他的当务之急则是赶紧拦住那个找上门来的赵国公主,而跑出去找人的马车夫会带回什么人回来他暂时也管不了多少了,能挡一个是一个,挡不了那就大大方方对外宣称是管教女儿,齐舒是自缢的。
反正无论如何总得弄成她是自己死的,与齐府无关。
如此安慰自己的齐尚携一干奴才前往会客厅去找赵国公主赵娉婷去来了,走快点拦的也快。
赵娉婷来过齐府,知道齐舒的房间该怎么走,他的记忆极好,粗略看过便就能记得了,加上齐府也并不是很大,所以也能找得到。
待齐府的人将他引入了前厅之后,好奇地打量赵娉婷身后跟着的一个背着木箱的老头子,这是赵娉婷专用的大夫,从赵国带过来的。
当她知道了齐舒的事情之后,也没想过要从少梁城的哪里找大夫,而是直接将自己随行的大夫给带着了。本身也是来不及匆匆赶过来的。
赵娉婷的面纱之下满是焦急忧虑之色,但是须知心急从事必然于事无补,也是耐心的等着齐府的人离开了一部分去通报齐尚之后,他便借口气闷要在这随便转转。
对方是公主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赵娉婷有意无意地就往齐舒的院子那处拐,随侍在旁边的人也不敢随便作声,但凭她随便走。
就在他几乎走到齐舒院子的时候,却被一位身着黄衣看起来小家碧玉的妙龄女子给拦住了去路。
只听得她说:“这位是?”目光看着赵娉婷,眼中有着十足的警惕之意,话却是对着旁边的齐家的家奴说的。
“赵国公主殿下。”旁边的奴才恭恭敬敬的说道。
齐萝心中一惊,脸色也变了变。婉然院里现在齐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夏季又热又湿,保不齐就死了,如此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够让外人来搅局?
“参见公主殿下。”齐萝恭恭敬敬的施了礼,脸上的笑容看的赵娉婷心中腻烦的很,做作又虚伪,毫不收敛的各种想法在眼中流转,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赵娉婷旁边站着的大夫有些着急了,这已经是下午了,也不知道病人伤势怎么样了,医者父母心,他哪里能管得着这些人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趁早救人要紧。
看也不看齐萝,越过她目光对着前面不远处一片竹林掩映的小院子,赵娉婷脱口道:“你先去。”
旁边的大夫得到授意,将肩膀上背着的药箱往上提了提,就准备往里面冲,赵娉婷的身后分出了两个人出来,跟着大夫一道走。
眼下这里最尊贵的还是赵娉婷,所以无人敢阻拦。
当然也有大着胆子想要干预的,比如说齐萝。
“慢着!”齐萝略略抬高了自己的声音,然后发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尖锐,忙不迭又接了一句:“公主这是?”
大夫根本没有因为齐萝的干预而停下脚步,而是径直往院子里面走。
旁边的侍卫也没敢阻拦,又或者说谁敢拦?赵娉婷的身后跟了一长串的人,人数差距在呢,而且齐府里的哪个不是人精,若是安上个罪名对公主不敬,哪怕是公主先动手,他们也没礼。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听说舒儿妹妹病了,特地过来看看。”这声妹妹叫的亲热,齐舒跟赵国的公主关系如此之好?先前怎么没有听小姐说过?
“这,姐姐身体抱恙多日了,恐怕不方便见公主,毕竟是女子的闺房,男子进入怕是不太合适呢?”齐萝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生出的这么大勇气,竟然敢质疑面前的赵娉婷,可能是她总觉得再等等齐舒就要死了吧。
“哦?我既为女子也不能进吗?这位是什么身份?我怎不知齐府里还有权力管到晴明郡主和我的身上来的?”
习惯以权压人的赵娉婷对于说出这些直接的话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他明明白白的指出了齐萝的言语之间已然有了僭越的意思了。
齐萝被说的脸色一白,连忙颤着声音委屈道:“萝儿不敢,萝儿是齐舒的庶妹妹,这不是担心姐姐将病气过给了公主殿下,这不就不好了吗!萝儿也是一片好心。”
“与你何干?”赵娉婷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