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赵娉婷一天天长大,刘彪等人的焦虑感也是越来越重,刺探赵娉婷性别的想法从未断绝过。
以至于最后他们想出了提前自伤,伪造自己来了月信的事情,在所有的朝臣面前来证明,他赵娉婷就是个女儿身。
在上朝的前一刻将那缝好留了活结的线给抽了出来,丝丝缕缕尖锐的感觉,回首想来的时候,赵娉婷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以多大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疼,真的很疼。
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伤口裂开在汨汨流出温热的血液的感觉。
那些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赵娉婷只觉自己钻入了罗网,越是挣扎扯动黏连的也就越多,越让人难受。直到师傅的大手牵着他出去的时候,赵娉婷才觉得自己是得了真正的解脱。
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他去争,去抢,去把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去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使命,守护赵国。
而今,赵娉婷确实是一步步的在实现这样的企划,将那些蛀虫那些无用的钉子从名叫赵国的这所房屋里给碾死给拔除。
三年又三年。
逐年的增长让赵娉婷的羽翼愈加丰满,在某些人的眼里也是到了收割的时候。
赵娉婷不经意间已经铲除了许多奉刘彪为主的二心人,损害了不少刘彪的利益,以至于来那个人在赵国的朝堂上时常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国舅与公主在朝堂上的不合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皇家的家事,大多数朝臣还是不愿意掺和进来的。
刘彪恨赵娉婷,不是一般的很,是极其的痛恨,他为自己在赵娉婷年幼的时候因为顾忌太多而没有铲除她,以至于现在是养虎为患,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也不知道赵娉婷是从哪里学的,做生意颇有一番好手段,赵国都城汴江城里最大的勾栏院小倌馆都是赵娉婷开的。
当然,这是极为隐秘的事情,从来也没有人敢大肆宣扬公主竟然做这样的生意,能让人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但是赵娉婷就是这么做了,并且汴江城里不少的贵族公子哥都常来照顾赵娉婷的生意,刘彪的三个儿子自然也不例外。
一个比一个混。
像是有人专门教授的似的,吃喝嫖赌斗鸡样样精通,平时仗着父亲刘彪的权势没少做什么缺德事。
刘彪平时忙于政务拉帮结派巩固地位,脚不沾地自然也管不及儿子,加上夫人有意的溺爱,以至于三个都是不成器的。
自此,刘彪就将他儿子不学无术,痴迷玩乐的原因统统归咎于赵娉婷的身上。
有几次是-派人去查封赵娉婷的铺子的,但是关馆没有人开馆开的快,基本上刘彪前脚派人关一家,赵娉婷后脚的新店就又开始要剪彩了。
所以一来二去,刘彪被气个半死,但是又拿赵娉婷没什么办法,毕竟人正经开门做生意,收入所得都是统统归缴国。倘若刘彪有意见,赵恒就会派人把各个大臣的家底给盘查一遍。
那刘彪富可敌国的财产肯定避免不了遭受损失。
所以权衡下来,刘彪还是忍了下来。
也是因为这生意经都是向魏国取的,所以赵娉婷来往魏国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这次赵娉婷来到魏国,也是出于自己的考量,除了在魏国有番布置之外,也是想看一看自己离开赵国之后,有哪些势力蠢蠢欲动想要对他下手的,他好收拾这些不老实的。
虽然以自己做饵有些冒风险,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会有相应的风险在里面,所以赵娉婷也是习惯了深思熟虑之后方才的做出决定,并且在决定之后绝不也不能后悔。
一夜未眠。
手掌里的血迹早已干涸变成暗红色的血痂,血沫里掺杂着茶杯的残渣。黏连在一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令人心惊。
因为赵娉婷有早起的习惯,所以赵思明一早就候在了门外等候差遣,距他们离开魏国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但是他看公主好像还是有什么未解的心思在,迟迟没有回国的意愿好像。
赵思明不得不要提醒一下公主,陛下已经催的实在是有些紧迫了。
“笃笃笃!”手指扣在门上三声,若是赵娉婷想要出门了,稍等片刻便会从房里走出来,若是不想,就一直不会应声。
这也是赵思明跟在赵娉婷身边久了养成的习惯。
盘算着可能公主今日也不会出门,所以赵思明也就打算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继续将在魏国的手下没交代完的事情继续交代完。
“走吧。”
忽的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
赵思明忙抬起头来准备看向赵娉婷,但是很快又低下头去,因为公主并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的脸。
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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