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你看到她把我当姐妹了吗?刚刚走开的唐莲什么眼神你没看见吗?”想到刚刚唐莲的不屑模样,齐萝肚子里就像是有一团火蹭蹭蹭往上冒。
“那是你母亲。”
“我呸!生我养我的是你,凭什么喊她母亲?都怨你不争气,都怨我自己投错了胎投到你的肚子里!”齐萝若不是为了维持自己平时楚楚动人、乖巧庶女的形象,真的就想直接冲着伍姿大吼了,只不过眼下她这大呼小叫也没好到哪里去。
“萝儿!”伍姿用一种特别悲伤难过的眼神看着她,瞬间就将齐萝给看的拂袖而去了,她最讨厌就看到自己的亲娘这副模样。
前厅里转眼只剩下伍姿一人了。
门大开着,左右守着还在打瞌睡的两个仆人,越过他们的脸,伍姿望向外面墨蓝色的夜空,陡然升起了寂寞的感觉,莫名的叹息了声,然后起身脚步轻缓袅袅依依的离开了。
齐舒,仍是没有回来。
婉然苑的两个丫头虽然是等的着急,但是还是没有出去找她们,无论如何小姐不是冲动的人,去找谁也定然是考虑到了自己的安危,何况广寒王宁泽说过他派遣专人守在暗处照顾小姐。
以上的这些也只能作为拼命安慰自己的依据,绿橘自责自己睡的死,当时她不应该离开就应该是守在小姐的房门外面,这样小姐就不至于独自个儿出去了,外面那么危险,小姐又不谙世事,要是给人骗到山沟子里去找都找不回来,她姥姥说她的小姐妹就是这么被骗走的。
比起绿橘的担忧焦虑,墨竹则是淡定的多,她虽然不明白齐舒为什么要往外跑,但是肯定是出于什么的考虑才出去的,要不然这么贸贸然的,也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她怀疑齐舒是去找自家主人了,毕竟那天病房里主人进去定然是跟齐舒说了什么。
魏国的事情有些不太好办了。
确切的说,主人已经背离了刚开始的计划,明明什么都按照他交代的都给办的差不多了,忽然又说赵国公主要嫁给宁泽,就是从这个事情出来之后,她就有些看不懂了主人的想法了。
不是说控制住了齐舒之后,促成她与宁泽,从而进一步把控魏国的局势走向。这是主人布下的局她所看出来的东西。
但是现在峰回路转怎么瞧着主人是要拆散了齐宁二人,难道说是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婉然苑的门口,绿橘借着灯笼的光焦急的在门口张望着,墨竹则是看着不远处的黑暗之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当她们等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也由原本的站着变为蹲着继而坐了下来依靠在门上昏昏欲睡。
除了胖胖的叶子路过她们两个身边的时候,黑夜里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睛骇人一跳,喵呜叫了两声之后就被墨竹给驱赶走了。
绿橘早已经打起了鼾,呼噜震天响,墨竹虽然等的也是十分疲乏,但是照例要稍微煎熬一会儿才能够睡得着。
东方快显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齐舒终于是回来了。
身上携带了后门的钥匙,轻快的打开了锁之后,齐舒便蹑手蹑脚的挤了进来。
奔波了许久,也没饭食饮水也没怎么休憩,齐舒觉得自己的脚步都十分虚浮,硬撑着不让自己走的东倒西歪,以免掉入了荷花池子里死得不明不白。
看见自己的院子还亮着灯,齐舒的心里涌入了莫名安心的暖流,到底还是有她熟悉安逸的一方天地供她生存。
走到离院子门口不远的地方的时候,齐舒看到自己的两个丫鬟正睡得东倒西歪的,双眼紧闭睡得很沉。
齐舒也不想惊扰了她们两个,好在现在是夏季,外面也不算凉,再过一会儿天亮了她们就该醒了。
绕开了她们两个,齐舒来到自己房间的走廊上,然后将自己的一双鞋给脱了下来,放在了房门口,以此等她们睡醒了之后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像是打了一场惨烈的战役似的,齐舒浑身的骨头寸寸酸痛难忍,心口似火烧。桌上放着的茶壶已经放了很久,估摸是早上的,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倒了一杯下肚之后又连续倒了好几杯,齐舒焦渴难耐。
凉水刺激着疲乏至极的神经,残存的意识被暂时提拉了回来,然后以更加迅猛的速度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给夺走,齐舒赤着脚走到床边的时候,将的身子放倒了下来,沾床即睡。
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朦胧中她不由得又提醒了一遍自己,至于是什么,她已然想不起来了。
黑暗里沉睡的万物,有时候不待蜡烛流干了眼泪,白昼便已迫不及待的将黑幕一把揭开,雄鸡甘愿做这报晓的任务来讨好那金乌。
或许是万年前同根同源,又或许是出于远古祖先的崇拜,须知从古至今到底是挂在天上的看的见就这么一个。看不见的谁又能知道呢?
反正不管多少只金乌,都不妨碍这公鸡打鸣,若是牝鸡司晨那可就是不得了了,那可就是件麻烦事了。
从古至今都断然没有女子为帝王的习俗,所以出了一位功勋卓越出生武将世家推翻前朝建立魏国的女帝属实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可惜这姬卮并没有能够在皇位上坐多久就病故了,皇位重新传到了男子的手中,只不过不是言家的天下,这皇位还是要回到姬家的手中的。
但是女子入政祸乱政权的事情不在少数,除了个别例外的,能够接受女子为官从政的极少,即便是魏国也不过走个形式而已。
所以齐舒想要在魏国做官其实是非常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