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宫人皆数跪在了地上俯首状,不敢抬头看。
言墨坐到了姬雪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升起无限的怜惜,伸手过去抚了抚她鬓边的发丝,心疼的摸摸她的小脸。然后将她盖着的被子掖了掖,方才起身。
起身之后言墨担心吵到姬雪直接走出了内殿,来到了外殿。身后跪着的一大帮**人也在侍卫的带领下皆数被带到了言墨的面前。
战战兢兢的宫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敢吱声,只能听候发落,谁让他们服侍的是宫里的这位呢?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公主怎么会气血攻心?你!说!”言墨随意的指了个宫女严厉的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啊!奴婢当时在殿外,并未在殿内啊,陛下,陛下饶命啊。”宫女哭哭啼啼的说道,害怕使她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不利索,听在言墨的耳朵里很是烦躁。
“拖出去!你,你来说!”宫女听到说自己要被拖出去,赫然是命不久矣,顿时也晕了过去,言墨看都没看她一眼。
言墨又指了一个。这个公公倒是个有点胆大的,至少话能说全说利索了。
“陛下,陛下明鉴,当时确实是公主把我们这些奴才都赶出去在殿外候着了,殿内只有公主和另外一个奴才林朝,奴才们确实是不敢听里面的声音,先前能听到公主的叱责,后来就没声了,这没声了就都慌了,都冲了进去,看到的就是公主已经晕倒了,才连忙去请的太医,还望陛下明鉴啊!”
言墨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个林朝是谁?”
“回陛下的话,林朝是公主养的奴才。”
“人呢?”
“额上破了个大口子,血流如注,怕污了殿内被拖出去了,也是昏迷不醒的。”
听完了事情的全过程,言墨也算是知道了怎么回事,但是他断不能就听信奴才们的片面之词。
“林朝收监,其余全部杖责二十,打发到洗苑去,等公主醒来换一批奴才过来侍奉。”言墨说罢就走回了内殿。
另外言墨还吩咐了下去,让姬雪的两个哥哥都要过来看他。平时还是最妹妹关心太少,怎的妹妹病了能不过来看看吗?姬雪这次昏倒来的蹊跷,言墨心下有些计较,但也没说破。
侍卫得了令就去寻两位皇子了,太子殿下不用说肯定是待在校场,让他在房里看写字断然是耐不住的,天生就爱马上生活,也不知是随了谁。
而二殿下则是与太子殿下截然相反,完全不像是亲兄弟二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兴趣喜好。
姬北生性喜静向佛,平素尤爱参拜佛寺、游山玩水,寄情赋诗于天地之间,行踪飘忽不定,倘若在少梁的话,定然会是选择在郊外的山中小屋。
陛下常常放心不下的就是二殿下了,竟然派人去寻他,要他回到宫中,可是听话回来一阵之后就又出走,无奈陛下只能多派侍卫明里暗里保护着二殿下,当然二殿下的行踪隐秘罕有人知。
而偌大的宫殿只有姬雪三公主是会陪着陛下的,因此陛下也是偏疼宠小公主的多。
这次姬雪出事,言墨是下定了决心要让姬南姬北回到宫中,好好尽尽为人子为人兄的义务,作为皇族,他们理所应当挑起自己的担子,而不是整天无所事事、纵情玩乐。
当侍卫先到了太子府上确认姬南的去处的时候,太子府给的消息说的确是在校场,因为校场最近来了批新的兵器,太子爱不释手天天泡在那儿。
于是侍卫们又马不停蹄的往校场那里赶……
说实话,这并不是个好差事。至少在皇家侍卫眼中是这样的。
陛下让他们去寻两个殿下是没错,但是这两个殿下还真不一定愿意来宫里看望公主,搞不好被拒绝的话他们也没办法回去跟陛下交代。
虽然都是先女帝的亲生孩子,但三个之间的感情并不算好,甚至是有些敌对的状态,原因就像是井里的水,看起来就那么回事,实则深得很,不是常在深宫里的人,还真就不知道。
尤其是太子殿下跟公主的关系,要不是陛下从中干预,那简直就是有些势同水火。太子殿下之所以从宫中搬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与公主殿下有了嫌隙。
外人常道,姬雪公主乃是天之娇女,备受万千宠爱,其容貌与先女帝十分相似,陛下很是疼爱这个女儿,公主的两个哥哥也是十分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
表面看来听来确实是这样,实际上那是因为公主从小骄纵着,越是长大,这性子也变得越发了顽劣起来,甚至有时候都觉得十分的残忍。
尤其永乐宫中的宫人,个顶个的被罚的惨不忍睹,轻则仗责鞭笞、重则残废惨死。除此之外还有个宫中大多数奴才都三缄其口的事情,就是姬雪公主养男宠这件事。
那可是宫中的秘闻。
虽然姬雪公主自认为藏的严严实实,可是在宫里当差的,哪个不知道永乐宫里腌臜的很。陛下那里倒是被瞒的死死的,也没人敢透露只言片语,另外二殿下经常游山玩水不在宫中,剩下的就只有太子殿下了。
话说回来,谁又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正妃莫兰是个专门爱听这些杂七杂八的秘闻之类,估计差不多太子殿下也就知道了。
有心人揣测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了太子殿下与公主之间产生了嫌隙,整个魏国的百姓都知道,魏国太子最是正直无私,生性憨厚,眼里容不得沙子,自己未出嫁的妹妹的尚未成亲就诸多男子苟合,确是难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