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点点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眉头,缓解缓解疲惫。
“母亲,今日舒儿去的时辰不巧,道观里的道人外出办事处了,未曾求到护身符,还望母亲谅解。”被委托的事情没办好,还是为了弟弟,齐舒也有些无奈。
“无碍,改日等你弟弟病好些了,我跟你弟弟亲自去一趟就是了。”唐莲示意无碍的摆摆手,这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齐舒放松地笑了笑,母亲不在意就好。
“母亲,您换了香膏吗?这味道跟以往用的不太一样。”齐舒坐的离唐莲近,闻着怎么觉得更加香浓了?
唐莲拿出帕子掩唇笑了笑说道:“乖舒儿,鼻子真灵。”正要跟她说这件事呢,她自己倒是先察觉出来问起来了。
齐舒端起茶水呷了一口,温凉的滋味让有些焦渴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正了正色说道:“这香膏不是府里采购的,这是你那江南的婆母特地托人送到府上来的,还来了封信,我已经拆开来看过了,你要看看吗?”
点了点头,齐舒记得这个江南的婆母,是母亲娘家的表亲,先前在魏国通州定居,后来移居江南做起了生意,偶有到少梁来贩售货物,生活倒是过的有滋有味。
唐莲起身走到了内室,将那封信给拿了出来,准备给齐舒看看。
“母亲,父亲还未回来吗?”
“你父亲回来了过了,今晚宿在伍姨娘那里。”唐莲表情未变淡定地答道。男子有本事娶几房妻子都是正当的,也没什么不对的。
齐舒敛了敛眉,没有说什么,换作是她,是万万不愿意的。
待唐莲将信交给齐舒看完了之后,齐舒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而是低头认真看信。
稍等了片刻,齐舒将信仔仔细细读完,三页纸写的满满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热情,齐舒看得有些莫名的奇怪。
“这江南的婆母邀请我去作客?”齐舒犹疑地问道。
“是的,信上不是说了吗?这都多久没见你了,江南的风光极好,你得空就去看看吧?”
“那也得等夏日荷花盛开的时候了,这么早是作什么?还有婆母平白无故送来香膏,是有所求吗?”齐舒对着自家母亲也就敞开直言了。
唐莲听到这话就不满意了,这叫什么话?
“齐舒,我当你知礼数、不跋扈,今日你婆母托人送来香膏,邀请你去作客,结果你呢?就是这么怀疑别人另有用心的?只道是当了郡主看不上底下那些亲戚了?”
唐莲最厌恶的就是做官的看不起经商的,这么多年,齐秦虽对她不错,可是每逢提起那些亲戚就皱眉头。齐舒是她觉得养的最好的,没想到也是这么的势利眼。
“不是,母亲且听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舒儿觉得此事蹊跷。”
“齐舒!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也是嫌弃我娘家的亲戚吗?!给我滚出去!禁足你五日不许出门!”唐莲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大声叱责着将齐舒给撵出了门。齐也是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齐舒无法只得怏怏不乐的出了房门,可是不管怎么样,她说的都是实话,母亲怎么就不能理解呢?虽然她对那江南的亲戚不甚了解,但是也并不贬低之意,只是好奇为何突然有此行为?
况且一直以来与江南的联系也不是十分密切,突然就作出这样的邀请,赠送礼物,而且只邀请她一人,让她怎么想?
她的母亲唐莲娘家先前道是江南的一方富商,唐家的庶耳小姐,上头有个嫡亲的大哥,下头有个嫡亲的妹妹。虽是夹在嫡子之中,倒也不是被人视作钉子肉刺。
相反,唐家的家教甚好,即便是庶女,可是照样读识字绣花样样不落。加上如花般的好颜色,也是有不少官家人来求娶的。
当时,唐莲的祖父是江南地方上的大儒,儿子一辈经商也没有说什么,但是江南的不少青年才俊都是拜在唐莲祖父,唐其德门下。
才华横溢的齐秦,就在那个时候得到了唐其德的赏识,唐其德知晓齐秦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因是惜才的缘故资助了齐秦参加科举考试,还将自己的孙女儿,唐家的庶女唐莲嫁给了齐秦,日子随着齐秦官位往上爬也过的越来越好。
唐莲对自己的娘家心怀感激地很,而齐秦因为秉持着读人的骄傲,是以与唐家的联系一直是那种亲疏有礼,挑不出什么错来,并且在齐秦的心里,他只敬重着唐其德一人。
可就是在前年老人家溘然长辞之后,齐秦痛哭了一场,亲自赶到了江南吊唁,葬礼过后,没了那根连着的线,齐秦对江南唐家的感情就更冷淡了,听到唐家的人来少梁,也会不为所动,表现冷淡。
这也使得唐莲愈发珍惜与自己娘家的感情,只要是娘家亲戚进少梁,必是会派人前前后后安顿的极好。
所以今日齐舒的言辞在唐莲看来,是学着她那尚父亲,变得越发跋扈了。倘若不给她点教训,日后怕是会变得更加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