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泽心头一跳,习惯性地往四周看了看,迈近点低声敛眉说道:“可说什么没有。”方结前脚走,齐尚就到她的院子里去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宁四没想到宁泽会靠过来,有些不知所措,蒙着黑布衬着夜色倒也看不见脸上的窘迫,王爷身上用的什么,有点香。
“没有,只是在院门前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宁四斟酌地回答着,毕竟他是隐卫里面识断字的,不得不谨慎点措辞。
“这样啊。”奇怪,为什么没有进去呢?宁泽不由得好奇起来。
宁二将宁四递过来的水壶豪饮了一通,末了擦了擦嘴将塞子拧好还给宁四,然后讨巧般地说道:“王爷,您有所不知,今日我看齐尚是想进小姐的房里问问小姐的情况,但是却在来的时候撞上了突然从小姐房里慌里慌张跑出来的丫鬟,我们仔细听到了点,好像是说小姐吐了。”
听到“吐了”二字,宁泽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怎么回事?病情加重了?上次他不是提点过了她要按时吃药吗,肯定是没有听话,这病的也够久了,不行,还是要给她去请宫里的老御医过来瞧瞧。
宁四看到王爷皱眉头就知道他可能是想岔了,急忙解释道:“不是,王爷,听丫鬟说是听到了方将军的名字,所以才吐了”好像根据那丫鬟的话就是这么个意思,齐尚估计现在齐舒很抗拒方结,所以也就没有进去了。
???宁泽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寸寸龟裂,听到名字吐了?还有这种操作?半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忍不住哈哈大笑。
忽尔,不敢相信自家王爷的脸上竟然会露出了这样的神情,似流水淙淙满树梨花如雪落入溪中飘零而去,动人心魄,惊艳至极。
忽而似是担心自己的笑声惊动旁人,忙伸出衣袖捂唇,一双好看的月眼弯弯,瞳孔里藏了细碎的光点,有点狡黠。
宁二和宁四简直看呆了。
世上恐怕再难寻如自家王爷这般清浅飘逸,气质出尘的人了吧。
“你们两个看着我干什么?!”宁泽奇怪的看了眼,难道他笑得很吓人吗?不会吧?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的他有点担心,难不成齐舒也是看到这样的笑容很震惊?
“很难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整齐划一的摇头,哪里是难看?笑起来简直太好看了!二和四儿内心疯狂腹诽道。
那干嘛这种表情?算了,没工夫跟他们耽误,还不如早点去见齐舒要紧。
哈哈,齐舒听到方结的名字就吐了,好事啊,好事!美滋滋的宁泽丝毫不慌的就闯入齐舒的院子去了。
“我们还拦吗?”齐四傻傻地问。
“拦个屁啊,你看到王爷屁股后面摇着的尾巴了吗?”宁二嫌弃地看了一样宁四,读读多了,脑袋都瓜兮兮的了,看不出来王爷腆着脸主动的不行吗?
“啊?尾巴?哪里。”宁四是真的没看到王爷身后有尾巴啊。
宁二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有辱斯!夺过他手中的水壶拔了塞子又连喝了两口,王爷带过来的饼子虽然好吃,但是有点甜了,齁嗓子。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宁四只能懵懵懂懂的挑了个赶紧的地儿坐了下来,静待着王爷归来,然后继续思索尾巴的问题,这尾巴形容着实糙了点。
可是,宁二和宁四不知道的是,不光是摇尾巴,连同学猫叫自家王爷也学会了。
小心翼翼攀到屋顶上,至于为什么是屋顶,宁泽担心自己在庭院里走动会被齐家的侍从发现,只要是沿着齐舒闺房有窗户对着花园的那侧才稍微会僻静点。
来到上次踩着的位置,宁泽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不能再踩断瓦片了,不然他真的没脸再学次猫叫了。
诶?这踩断的瓦片,挤出的缝怎么还在这里?没有修吗?
二更的鼓声刚刚敲过,跟上次差不多的时辰,宁泽瞅准了估摸着时间来的,既然这断掉的瓦片还在,那便就再用一次吧。只是好奇,这屋顶被他弄出个洞,刮风下雨不会漏吗?
照葫芦画瓢将字条通过瓦片放了下去,宁泽打赌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做比这个的更难为情的事情了。
齐舒猜这两天可能宁泽会过来,也是每夜差不多三更才入睡,偶尔仔细听着屋顶上的动静,或者还有没有那只“猫”。
当那个灰色小瓦片绑着个白色的纸条慢悠悠地的从屋顶上落下来的时候,齐舒的心里忽然有了些莫名的情绪,像是小小的期待就这么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