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盖尔说出清醒者时，老约翰脸上的表情彻底维持不住了，他冷冷地盯着盖尔，一言不发。
炉火烧着，但那种舒适的温暖却无法阻止逐渐冰冷的气氛。
“别冲动，老约翰，我可没有恶意，”盖尔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约翰冷声又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盖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笑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接触过其他的清醒者啊，你难道不觉得酒馆里那些决斗盘、符护腕有些熟悉吗。”
“熟悉……”
老约翰愣了愣，脸上若有所思，表情也渐渐缓和。
“说实话，我对你们的部分理念还是很赞同的，所以，我们并非敌人，”盖尔笑着说道。
“……怪不得，你居然真的做出来了，”老约翰视线落在远处的决斗盘上，神色复杂。
“当然了，瞻前顾后可不是我的风格啊，‘忠于自己’这不是你们信念的一部分吗，”盖尔说道。
老约翰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力能室迷锁设计图我有。”
盖尔眼睛一亮。
“但是，不够，你的代价不够，”老约翰说道。
盖尔问：“那你还要什么？”
“它，”老约翰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决斗盘。
盖尔一愣，随即乐了：“你要决斗盘？我可不信你破解不了它。”
“当然可以，虽然这上面铭刻的那些魔法回路有些复杂，但本质上仍然是幻术系法术，”老约翰脸露不屑。
身为炼金术士家族的后裔，虽然他实力低微，但在炼金一道上，他足以俯视大多数炼金术士。
“那你想要什么？”盖尔接着问。
“我想要的是你实现对梦境映射截取的那种技术，”老约翰眼中光芒稍盛。
目光落在那些说说笑笑的客人身上，他眼神火热地说道：“虽然弄不清楚你是怎么实现的，但我看的很清楚，只要他们这些人一启动那护腕和决斗盘，对应在他们身上的梦境映射就削弱了部分，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盖尔挠了挠头，有点尴尬。
这要怎么解释嘛？难道要告诉老约翰，我其实是个良心运营商，玩家打开护腕，启动游戏后，我会将梦境映射以“流量套餐”的形式绑定给个人……盖尔有些纠结。
在这个逐渐怠惰的小镇，酒馆里这群情感活跃的人确实很神奇。
但实际上，这里面其实就是某些网络运营商的套路。
“亲，您这边已经办理的‘梦境拦截套餐’正在生效中，消除怠惰，畅享游戏乐趣……”
只要护腕用户启动护腕程序，盖尔这边就会通过以太信号把那个人身上的梦境映射信息在意识层收入“迷惘之塔”中。
在这一点上，盖尔实在是良心运营商，非但不收流量费，还倒贴截取梦境信息。
“哼哼，我们的口号就是，梦境信息全消除，精彩游戏玩不停！”
……
不过盖尔脸上这种纠结的表情，落在老约翰眼中却成了一种为难。
“我知道，用一份力能室设计图换取这种技术确实有些过分，但黑荆家族一直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你还可以再提其他要求，”老约翰补充说道。
盖尔一愣，旋即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老约翰眼里浮现一丝淡淡的欣赏，这年头这么懂事的年轻人不多了。
但接着盖尔就脸色一正，说道：“不过，我这个人最不愿意做让其他人违背原则的事了，既然黑荆家族的原则是等价交换，那我只能再提几个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