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裱一枝,杨洪吃饭睡觉打豆豆的事下再叙,戴总的办事能力不得不让人佩服,两天后按照戴总的指示,薛鹏独身一人来到位于山上的别墅里,房内亮着灯说明家里有人,薛鹏按了门铃,一个陌生男人开了门,薛鹏表明了身份后,被男人带入客厅。
一个男人独自坐在宽大的沙发中间,正翘着二郎腿看电视,郑老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闷头抽烟。看电视的男子看到薛鹏跟他打招呼:“哟,是薛总吧?来来来,过来坐,吃饭了没啊?没吃饭让郑老板给你弄点。”郑老板抬头看了眼薛鹏,又低下头继续抽烟,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显得苍老了不少。
等到薛鹏坐下,戴总开了口:“人都到齐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也省去我来回介绍了,那就开始吧。郑总您可真是狡兔三窟,住的这地方还真不好找,费了我不少精力啊,说说吧,薛总和你也认识,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这么对他,说出来让我们听听;调解方面我可是一把好手,如若是薛总做的不对,那我也会给你主持公道。”
郑老板抬眼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戴总,这事跟贵公司没关系,跟你也没关系,是我们自己的事。他挖了我手下的人,还撬走了我的客户,我跟他的员工要欠我的钱,我身为债权人,要求债务人履行债务,这跟薛总没关系。”
薛鹏正欲开口,戴总用眼神制止了,他说:“好一个债权债务关系!郑总,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薛总找到我了就跟我有关系了呀;你们俩之间有矛盾,我过来调解来了,等你们的问题解决了,也就跟我没关系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江湖规矩。郑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薛总撬你客户的事,跟他的员工有什么关系?一开口就是两百万!好家伙,薛总的员工得挣多久才能还上你的钱?你说是债权债务关系,起码把借条拿出来让我们瞅瞅,只要有借条,我马上带我的人离开,绝不打扰你和家人休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郑老板一时语塞,薛鹏心想也该我上场了,当稻草人可不是哥们的风格:“郑老板,你跟鹿心羽私人恩怨是你们的事,我本来也不应该发言。但你敲诈她,不就是想让鹿心羽从我手里拿钱给你?退一万步说,鹿心羽现在是我公司里的人,我好赖还是盛广的老板吧?你当我面就敢这么欺负她?你他妈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吧?有事你找我说,如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想混过去,可就没这么容易。对了,我听说利竹财团正在到处找你,要不要我把你的行踪透露给他们?”
薛鹏话音刚落,郑老板突然暴跳如雷,指着薛鹏破口大骂:“姓薛的,我操你妈!你想吃独食?告诉你,玩阴的在我这里行不通。老子舞刀弄枪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撒尿和泥玩呢,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
薛鹏也不甘示弱,回敬道:“郑老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且不说我们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你打压过我们,哦对了,你肯定想说给我们生意做,个人凭本事吃饭,生意我没给你做砸吧?钱大家都赚了吧?咱就说你眼下的事,客户给你也不见得能做吧?市场就这么大,客户不找我也得找别人去,难道你每个人都要敲一遍?荒唐!要我说,你想东山再起的话,还是转行做二手车生意吧,听说贵公司的车辆非常畅销,几乎被抢购一空。”
郑老板此时已虎落平阳,最难以接受的是当年不如自己的人,此刻正站在面前揭自己的短,车里的车可是郑老板的心爱之物。他被薛鹏的冷嘲热讽气的直跺脚:“姓薛的,你他妈的别嚣张,等老子东山再起,老子第一个先干了你!”薛鹏完全没把郑老板的威胁当回事,只是冷冷的说:“郑老板,洗洗睡吧,只要有我薛鹏在,你休想等到那一天!”郑老板气的浑身颤抖,用手指着薛鹏,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戴总聚精会神的看电视,丝毫不关心现场的战火。等待战火平息了,他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应该自己出场了:“看来二位很熟嘛,既然都认识,那就好办了。二位之间有些小误会,既然吵来吵去的解决不了,那我这个中间人就能发挥作用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薛总应该不需要了,郑总需要吗?”郑老板也不是白给的,人家能轻松找到家里来,肯定不是雇的临时演员或私家侦探。虽说猜不到他的来头,也知道对方不简单,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必了吧,直接步入正题吧。”
戴总接着说:“那咱们就开始吧。郑总,既然你拿不出借条来,那我就只能理解为这笔债务不存在了;你敲诈薛总的员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接跟薛总谈,凡事都是可以坐下来谈的,我相信薛总也不是不开面儿的人。敲诈的话性质就变了,这可是犯罪啊;如果你拿到钱了,就得坐牢的,两百万应该够你蹲十年的,那里面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郑老板狡辩道:“我可没有敲诈他,我跟他的员工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之间闹了些不愉快,她欠了我的钱,所以我……”戴总被郑老板的强词夺理弄得有些心烦:“所以你就用裸照敲诈了鹿小姐是吗,那不还是敲诈吗?这么下三滥的手法你也用的出来?听说鹿小姐跟你的关系挺复杂的,我咨询过律师,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你老婆起诉离婚的话,你是要净身出户的吧?这又多了条罪名,看来你的罪孽不轻啊郑总?既然你不想谈,我们就公事公办,薛总你把钱给他放桌上,小吕你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这里的位置是……”
薛鹏也不含糊,佯装要去外面拿钱:“行啊,我这就去车上拿钱,两百万现金就在我车后备厢里。对了,还有郑老板跟鹿心羽的通话录音和敲诈她的照片,我一并拿过来。”郑老板彻底怕了,心想这哪里是调解的架势,这调解员明显是薛鹏请来的救兵。如果真像他们所说的,证据充分的情况下,警察现场就能把他带走,如果被抓走了,薛鹏再告诉利竹财团的人我在号子里,那我岂不插翅难飞?
郑老板连忙拦住薛鹏的去路,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别别别,戴总薛总,咱们有话好说,我认打,也认罚,戴总说的没错,我们坐下来谈,坐下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