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杼的脚离我只有一丁点的距离了,脚虽然还没踩到,但我已经感觉到那一股劲风刮在脸上,完了,彻底完了!我万念俱灰,小太爷我这一百来斤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无奈的闭上眼睛,默默的祈祷,不要踩在脸上。
“唧唧……嘭!”
猴子的叫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道撞击声,我睁开眼,半空中的人杼不见了,侧头一个看,原来雪月。
不用想,在我最危险的时候,肯定是雪月救了我,她利用身体一把撞开了人杼,现在上蹿下跳,成功的吸引了人杼的注意力。
伍子衿终于退到了我身边,:“叶子哥,你没事吧!”
你瞎啊!我都成这副模样,刚刚还差点被踩死,能没有事吗。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痛,全身都痛,尤其是胸口,扯开衣服看了一眼,一个三角形的血痕印在了上面,人杼那一脚踢在了突击步枪的枪托上,而枪托重重的撞在了我胸口,留下三条深深的血痕。
“小心!”
纠缠伍子衿的那个人杼很快追了过来,我赶紧提醒道:“他过来了。”
“咔哒!”
伍子衿举枪射击,可是撞针空响,大爷的,没子弹了,关键时候没子弹了,我刚刚被人杼踢飞,手上的突击步枪都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赶紧摸到腰间的手枪,想给伍子衿,毕竟他的枪法比我好了不止一个层次。
枪还没有递出去,人杼一拳轰了过来,伍子衿双腿下蹲,脑袋一侧,躲过攻击,双手环抱住人杼的腰间,身体一转,带着人杼在地上打滚。
我举着递枪的手,眼睛盯着伍子衿发呆,刚刚那个动作,电光火石之间就完成了,极像是太极里面的四两拨千斤,伍子衿那一躲一带,将人杼大部分的力道都卸掉了,他怎么也这么厉害,我似乎是听伍子佩说过,她弟弟学过跆拳道,而且爆发力很好,但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吧。
在我印象中,跆拳道也就是那种穿得比孝服还要白,腿踢得比女人还要高,喊得比杀猪都要惨,打个比赛还要全套护具,盛产于棒子国家的一种观赏性居多的小玩意,没有自由搏击,以实战为目的的格斗有用,最多也就是好看,可没想到伍子衿竟然也这么厉害,好像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废物一样,拿着枪都跟人杼过不了一招。
我们这群人里,茂天林是最厉害的,可他现在也是最狼狈的,他一边将开山刀舞得眼花缭乱,密不透风,一边慢慢的退向通道的边缘,背靠石壁,人杼也由前后左右四个进攻的方位变成了一个半圆的扇形,对于茂天林来说,虽然还是面对四个人,但他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至少身后就不需要顾及了,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一刀斩断了正前方一个人杼的手臂,可代价是腰部被重重的踢了一脚,这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沈元虽然七老八十了,身手没有茂天林那么变态,但身体素质确实不是盖的,面对一个人杼的攻击,还是能勉强应付,人杼身上出现了很多刀痕,血流了一身,沈元一直在找机会,想一刀斩下他的脑袋,或者砍断他的手脚,让他失去攻击能力,可人杼始终没有给他机会。
伍子衿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会玩一下枪而已,现在他抱着人杼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拿起枪托砸向人杼,可人杼的速度比他更快,很快又缠斗在一起。
就连雪月,也是在上蹦下跳,不能和人杼正面交锋,却可以吸引他的注意,为其他人分担压力。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地上,说废物似乎还是高看自己了,废物至少不会拖累别人,我现在其实更像一个累赘。
我最为期望的就是有一个人能够得手,干掉人杼,这样他就可以帮助另外的人解围,现在的局面,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一个天平,大家都拼了命的想打破这个平衡,只要这里任何一个人得手,就会造成多米诺骨牌效应,打破整个平衡,反过来,如果失手了,那结局就也会非常的惨烈。
压着牙,忍着痛,手枪的子弹上膛,环视了一下四周,不论是伍子衿还是沈元,人杼离他们都太近,我不敢贸然开枪,以我这样的枪法,很有可能人杼没有打到,反而把他们两个给毙了,和雪月缠斗的人杼倒是隔得比较远,但他移动的速度太快,我没有一点把握打中他,更不要说打中头部了。
唯一只有茂天林那里了,四个人杼排成了一个扇形,主要是茂天林背靠通道的石壁,所以那四个人杼也没有怎么移动,而且挤到一起,面积很大。
准星对准了其中一个人杼的脑袋,果断的开枪。
大爷的!差一点点,我能清楚的看到一个人杼的头皮被子弹擦飞,带出一蓬血水,可是可惜,他脑袋没被打烂。
我引起了那个人杼的注意,他偏过头看着我,放弃了对茂天林的进攻,脚尖点地,向我奔来,茂天林想出手拖住他,可剩下的三个人杼陡然间发力,将茂天林死死的卡在石壁,不能动弹。
这么记仇!看着向我飞奔过来的人杼,我半躺在地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枪的准星对着他的脑袋,可是每次等我想扣动扳机的时候,那个人杼就从准星里面消失了,他的速度太快了。
“砰砰砰……”
人杼越来越近,子弹一下子就被打空了,只有两枪打中了他的腹部,大爷的!这次又完了,人杼已经离我很近,根本没有时间换子弹,我咬着牙,摸出匕首,小太爷就算死,也要削你一块肉下来。
五米、四米、三米……人杼的速度太快,我一口气还没有吐完,人杼已经到了眼前,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拿着匕首往他脖子上刺,我其实知道刺中的机会很小,但我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砰!”
一道风从我脖子旁边猛烈的刮来,吹得我脖子一凉,然后就看着离我近在咫尺的人杼脑袋像西瓜一样被打爆,红的白的,喷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