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同良妃一向走都的比较近,她们两个人的感情看起来非常好,而且都是效忠于皇后的。所以这次淑妃翻脸不认人,指认良妃向鬼神祷告诅咒皇帝,让人多出了几份信服。
这本来是皇帝的家事,别人不好掺合,但是也不好交给大理寺处决。但是皇帝把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这就令人想多了。
贵妃一派的大臣面对梁飞面对陷害能够临危不乱据理力争的现象,请求指证淑妃出面。
皇上听得皇后一派跟贵妃一派你来我往,据理力争,听的实在疲乏,一直没有离开御房,索性瘫在龙椅上打起了盹。
淑妃被宣来大殿的时候,公公在正在小打盹的皇帝耳边细声道:“陛下,淑妃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皇帝听完睁开了眼睛,摆了摆手。
淑妃是京都巡逻大队长的女儿,也是因为皇帝非常的喜欢她,才破例的封她为四妃之一。
相对起一脸憔悴的良妃,淑妃倒是面若桃花,淑妃一来,就在大殿之上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怎么叫也叫不起来,哭哭啼啼,梨花带泪的诉说道,“我与良妃本是多年好友,按照辈分我也应该叫她一声姐姐。”
淑妃哭了半响,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良妃,“可是我实在不敢因为这个就包庇姐姐的错事,不忍心让陛下蒙在鼓里。姐姐也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是,我竟然没有想到,原来姐姐还在怨恨当年的事情,众所周知当年姐姐有多么的不愿意入宫,可是谁也知道姐姐是为了什么入宫,陛下………”
淑妃说完,提起了当年的旧事,又把缘故给说了个透,最后把时间地点人证物证交代了一遍,便哭哭啼啼的说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直抱着柱,要撞个头破血流,方才罢休。
众人纷纷又拦了起来。
皇帝面色阴沉,也不知道他信了还是没信,然后就把证人给挥退了,对着一干大臣的说,“众位怎么看?”
宋大臣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口中喃喃有语,“求陛下给良妃娘娘一个清白。”
许大臣翘着胡子,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跪在殿上,义正言辞的道,“求陛下严惩良妃娘娘,以儆效尤。”
身后的人跪成了一片,气氛非常的紧张。
沈休同沈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跪在后面面面相觑。
都说皇家是非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放眼整个朝堂,别说朝堂了,就算是后宫,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女人想要弄死皇上。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对着一旁不显眼的顾三说道,“爱卿你怎么看?”
“信则有,不信则无,怎么看还是得要陛下来看。”顾三面色恭敬地又将皮球踢给了皇帝。
皇帝不会真的把良妃交给大理寺处理,于是就把良妃给软禁了,未了,皇上脸色还带着几分深情的对良妃说道,“待朕查明真相,自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处置。”
十六皇子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母妃被带走,但是想起了他母妃在他出来的时候告诫他说的话,不敢有所行动。
“对于君主可以用道理去改变他的主意,很难用私情去请求他的宽恕。想要为我早日出来,必须要有证据去证明我的清白。”
十六皇子在良妃被拉下去后,红着眼睛,也不敢张口就说自己的母妃是被冤枉的,只是在可怜巴巴的诉求他的母妃在她被软禁的期间自己可以去探望一下。
皇帝想了好久,允许十六皇子探望三次。
沈休同沈一在角落里跪得两眼发昏,然后就被皇帝宣进了御房里去了。
沈休同沈一两个一进御房还没行大礼,皇帝便大发慈悲的便摆手道:“不用跪了,你就说说这几日的事情你们的看法是什么,婚事怎么处理吧。”
沈一拱了拱手,道:“陛下,沈家万万不敢违抗圣旨,加上家父出行,草民亦不敢随意更改家父的命令……”说着沈一就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一眼,看到皇帝的眼神,猜得几分皇帝有想把婚期延后的意思,于是顺水推舟的把话说了出来。扑通一声,沈一又行了一个大礼,语气诚恳诚惶的道,“但是近来天气转凉,令妹身体不好,恐怕无法近期成婚……”
沈休跟着沈一行了个大礼,在旁边装作透明人,默默的吐槽,力气大的能吞下一头牛,身体能好吗………
皇帝假装思忖了一下,目光赞赏的看了一眼沈一,与左右道:“你说的对,既然沈家小姐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按时履行婚约,朕就勉为其难的将婚期延后,沈相已经南下了,你就写一封家,和他好好说明原因……”
省时度这一点沈一做得甚好,小黄们随即递上一杯茶来,皇帝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拿过侍卫呈了一本名册簿上来,皇帝眼神疲惫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家兄弟道:“朕乏了,你们两个退下吧。”
过了没多久,沈一告诉沈休,良妃牵扯中的人。
除了为首的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以外,不想牵连的人还挺多,其中有几人还是手握重权的。由此沈休不得不感到心寒,觉得皇宫好危险,帝都也好危险。
当晚离开了皇宫之后,沈休又细细钻研了一阵,甚至觉的这件事情发生在沈相刚离开之后,会不会针对沈家。
当沈休将这一想法说给小童碍月听时,小童碍月吓得瞌睡也醒了,脖子也粗了,直呼外面的世界太复杂。
可是不复杂就不叫世界了!
沈休一溜烟的跑去沈一的房里头去,撑着下巴,在灯火里幽幽的看着沈一,“你怎么看?”
沈一废了一摞的稿纸,又沾墨在一张空白的纸上落笔,抬头看着沈休,目光烦躁,“看什么看?赶紧回去睡觉。”
沈休还在那磨磨唧唧,沈一便使人将沈休抬了出去。
沈休手脚并用还在那大声呼喊,沈一把门一关,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屋外一道人影掠过,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自己的屋里,折腾了一天的沈休也有一些乏了,正准备睡觉,靴子都脱了一个,空气里便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她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咔嚓一声,倒不像是窗户被吹开了,倒像是脑袋搬家的声音。沈休吓的呼呼大叫,想要把阿爹派给她的唯一一个可以用的侍卫给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