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扬穿过热舞中的男女,很快就锁定了徐睿洋和李秘的位置。
李秘也挺下得了血本,还专门弄了个卡座。
她坐到两人背后的卡座。
这里的卡座前后是贴一起的,她坐在这里,正好能听到后面他们两人的对话。
只是音乐声太大,哪怕她听力再灵敏也要细听才能听清楚。
但也足够她听到主要内容了。
李秘在试探徐睿洋关于那段记忆的事,只是徐睿洋显然是伤心过度,完全不想提及这件事。
见状,李秘也只能不停地灌徐睿洋喝酒。
等喝到醉醺醺时,李秘终于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目的达成,她也不打算再喝下去,扶着徐睿洋就要走。
刚出门口就和程清扬迎面撞上。
李秘慌了一瞬,凭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她扬起和往日一样的笑脸,“程秘,你怎么在这?”
“你们这是?”程清扬似笑非笑。
帽子和口罩被她拿在手上。
“我在这里遇到了徐秘,看她喝醉成这样,有些不忍心,就想着送她回去了。”李秘说道。
“刚才我就坐在你们后面。”
李秘笑容僵住,“对啊,我就是碰到她,陪她聊了会儿。”
“那么好奇秦逸小时候的事?比如问我吧,我也知道。”
“哎呀,我就是八卦嘛,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喜欢八卦了,这不,正好遇到徐秘就顺带问了。”李秘干笑。
程清扬视线扫过醉得不省人事的徐睿洋,随即看向李秘,“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我带你走?”
“什么意思?”李秘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秦逸,在集团里收集资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初我进秦氏集团,你是故意把我拉入群里吧,徐睿洋面试的事,你也是故意在群里议论,就是想让我看到,那天我去办公室,你也是故意露出心虚的表情让我怀疑,今天也是假装和我统一战线,为了取得我的信任?”
“我不明白。”李秘笑道,只是笑容很僵硬。
“那个神秘人是谁我不知道,但从他只敢躲在背后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看,应该也是明着斗不过秦逸的,你觉得现在得罪秦逸是明智的决定吗?”
李秘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显然是说到她心坎里了。
这也是她一直害怕的事。
“秦逸就在那边,解释清楚了,或许这件事有转圜的余地。”
“我还有的选择吗?”李秘苦笑。
她将徐睿洋放到她车上后就跟着程清扬去了停车场。
在看到秦逸那一刻,她还是不受控制害怕腿软,“总,总裁。”
“说吧。”秦逸漠声。
“我……我也不想的,可我真的没得选择,一年前,我爸爸被人冤枉坐牢,我妈妈受了刺激生病入院,成了植物人,弟弟在读,需要学费,我求了所有人,没有人愿意帮我,我有想过找总裁您,但您当时在国外,求助无门,最后是那个人给我打电话说愿意帮我,只要我在秦氏集团当他的眼睛。”
李秘边说边哭,“我也不想做这种事,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我不想为了钱,为了这些出卖自己的良知,可谁知有一次我去我弟弟学校找他,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在学校一直被霸凌,霸凌他的人都是富二代,我们斗不过!”
“还有就是我爸,他在监狱里也一直被人打,有几个人知道我,要我给钱,不然就让人打我爸,是那个人告诉我,他可以救出我爸,也可以给我弟最好的教育资源,请最好的医生医好我妈妈,我没得选择。”
在那段人生最阴暗的时候,那个人的出现对她来说无异于是曙光。
她也知道这样做丧尽天良,可在当时的情况下,哪怕是让她去死都愿意,更别说是做奸细了。
程清扬听完心思一时也有些复杂。
她很讨厌那些叛徒奸细,可在李秘身上,她也确实感受到了她当时的绝望。
“我其实也想过迟早会被发现的,尤其是总裁回到帝都总部后,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害怕哪天就瞒不住了,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但我反而松了口气,这种内心的折磨总算结束了。”
“这一年来,那个人虽然确实帮了我,可每次都会让我去做一件事才愿意帮我,他确实送我弟弟去更好的学校,但同时只要我做的事让他不满意,他就会让人打我弟弟,或者断了我妈的治疗,甚至还说随时可以把我爸再次送入医院,我每天每天地煎熬着。”
李秘越说情绪越崩溃,“我对不起你们,我真的对不起,你们要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我家人。”
她跟了秦逸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他的做法,雷厉风行,很会抓人软肋。
她的软肋就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