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不来这远州城吧,你非要来!这下好了吧?咱伟儿遭这么大罪,你满意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父忽然对陈母一阵怒吼,一下打破了肃杀弥漫的气氛。
只见陈父继续说道:“和大人说实话吧,咱已经犯下弥天大罪了,伟儿活不成,咱这把骨头活着还有啥意思!”
说着,陈父不顾陈母拉扯,一下跪倒在堂前对姜浔重重嗑了几个响头!
姜浔一愣,正待发问,就见陈父抬头说道:“大人,小的实话跟您说了吧,陈伟不是当年子封护卫送来的孩子,他,他是我亲生儿子!”
姜浔和史夫人闻言顿时怔住了,子封忙出声问道:“不可能,那把平安锁的的确确是……”
“你说仔细喽……”姜浔连忙打断子封的话问陈父,仅存理智告诉他这个秘密现在不能让在场众人知晓。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陈父跪在地上说道:“大人,这孩子确实不是当年的孩子,子封护卫将孩子送至我们手中时,我那婆娘也已有几个月身孕……”
原来,当年子封把姜睿交到陈氏夫妇手中时,因为过了一个月不见人来认领,认为已经不会有人会来认领,加之陈母贪恋子封所留细软,所以就将孩子遗弃了。
子封闻言重重的坐到地上,史夫人听他确认这的确不是自己孩子时,呼了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的伤感,自己的睿儿到底身在何方?
刘策则是一脸懵逼,他算是大致明白了姜浔为什么这么看重陈伟了,但总觉得即使是故人之子,这表现未免也太过令人生疑了……
陈父泣不成声:“大人,错都在我们,那平安锁是我们一时贪心从那婴儿身上取下放在我儿子身上的,都是我们的错,但我能不能求求你饶过我儿子一命?我们夫妇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他爹……”陈母也上前跪下一起哭着给姜浔磕头求饶。
姜浔沉默不语,脸上冷得似乎如同飞霜一般,忽然他一个起身不顾众人眼神来到陈伟身边,对刘策罢罢手。
刘策知道现在的姜浔已经恢复应有的理智,当即把架在陈伟脖子上的宝剑收起。
“爹,爹……”
已经吓傻的陈伟看着一脸怒容的姜浔,不由缩了缩头。
“嘶啦……”
只闻一阵衣物撕裂声响,陈伟肩膀上的衣服一下被撕开,但见上面光滑一片,干干净净……
“唉……”姜浔闭上眼摇了摇头,无精打采地走回堂案边,无力的坐了下来,对看向自己的史夫人摇了摇头。
“刘策……”姜浔这一刻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声音有些颤抖,“陈伟由你处置吧。”
刘策闻言,对姜浔行了一礼,随后来到陈伟身边冷笑一声,把笔录交给潘纶:“让量刑司的人定刑吧,拖下去……”
听闻刘策话语,还不知道具体事宜的陈伟大声哭喊:“爹,爹,爹啊,我是你的儿子啊……”
陈母见儿子这模样,情急之下连忙再对失魂落魄的姜浔说道:“大人,我知道我对不起您,不该诳骗与您,只求你能饶过伟儿一命,我把当年遗弃孩儿的地方告之与你,那孩子福大命大,没准他尚在人世也说不定!”
“带下去……”刘策不等姜浔发话,就嫌弃的挥挥手让保安司把陈伟拖了出去。
“爹,爹啊,你们放开我,我爹是总督大人……”
陈伟的声音越传越远,最后没了动静,刘策轻蔑地说了句:“疯了一个……”
随后看了眼姜家众人,对秦墨几个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退下吧。”
“属下告退。”秦墨和校尉府众人齐齐跟刘策和姜浔行礼退了出去。
偌大的府内只剩刘策和姜家众人以及跪在地上的陈氏夫妇几人。
“大人,夫人,现在没外人,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了,如果嫌属下碍事,那我这也出去避避嫌。”刘策对着垂头丧气的姜浔和抽噎不已的史夫人说道,随手指了指陈氏夫妇。
姜浔道:“不了,刘策,你也坐下吧,今日这事儿本督还要多谢谢你……”
刘策闻言对姜浔和史夫人行个揖礼,随后又和姜憧等人微微行了一礼,在和姜若颜行礼时,刘策只看到她脸上是美目盼兮,有一丝异样在流动,不由微微蹙眉,随便找张椅子坐了下来,尽量避开她的眼神。
这时姜矍忽然跑到刘策身边说道:“哥哥,你好威风啊,一下把那讨厌鬼给制服了,我将来也要和你一样!”
刘策笑着摸摸他的头道:“刚才没吓着你吧?”
姜矍摇摇头,一下扑到刘策怀里,惹的刘策一阵无可奈何,笑着将他抱到自己膝盖上。
姜若颜姜矍如此胡闹,唯恐刘策不满,连忙说道:“小矍,不准胡闹,还不快下来……”
“我不,我就不……”姜矍一脸不服气,使劲往刘策怀里蹭了蹭。
刘策对姜若颜笑道:“无妨,小矍这般可爱,我也是欢喜得紧。”说着陪姜矍玩闹起来。
姜若颜见刘策不生气,心下也是一松,对他抱以淡淡一笑。
姜浔扫了众人一眼,对跪在地上的陈父陈母说道:“当年那孩子究竟怎么样了,仔仔细细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