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回到柳家,却看到柳茹絮蹲在我住的凌轩阁门口。手支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夙歌皱眉。
我则好笑的蹑手蹑脚上前拿扇子猛地敲了一下她的肩膀,大声吼道:“狼来了!”
然后就看她一下子蹦起来,四处张望,带着哭腔:“在哪在哪?”
“在这啊!”我故意张牙舞爪的吓唬她。
看清是我在恶作剧,柳茹絮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发火,而是站在原地鼓着腮帮,打了个哈欠,嘟着嘴抱怨:“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回来?”
咦?她在等我?我回头看了眼夙歌,一时有点犯懵。
“喏,这个给你。”她说着就递给我一个荷包,神态变得有些扭捏,眼神游移的看着别处,不敢与我对视。
我伸手欲接,夙歌却过来一扯我的胳膊,荷包却没接稳,就此应声落地。
“夙表哥你干什么?!”柳茹絮顿时气的小脸通红。
“防止又被你使了坏。”夙歌冷冷的说。
“我…我没有!”柳茹絮气的一跺脚,转身就捂着脸跑开了,只留下:“我是认真的。”
我和夙歌面面相觑,什么叫她是认真的?
我们两个小心的找了个树枝挑开了荷包,一抖,从里面掉出的不是蝎子蜈蚣或蛇,而是一柄精致小巧的梳子。
我捡起来翻看:“是把梳子,大概是看我最近束发太草率了吧?”
我最近为了省事,都是潦草的抓几下束在头顶。但为了遮挡额前的桃花印记,倒是不管男装女装都带着抹额的。
“她把你当成男子了。”夙歌从我手中拿走发梳,语气颇为不满。
“嗯?”什么叫把我当成男子了?
“咳咳,她....她...梳子是指相携白首。”夙歌有些不自然的脸上泛上一抹潮红。
“相携白首?!”我不禁瞪大了眼。
柳茹絮小朋友看上了我?!
“别闹。”我急忙夺过梳子重新塞回那个荷包。
“我去还给她。”夙歌从我手里抽走荷包。就想去找柳茹絮。
“等等。”我看他神色,就知道这杀神肯定不会给柳茹絮好脸色看,急忙制止。
“你....还是我自己来吧。小女孩的初心怎可怠慢与羞辱。”我从他手里取回荷包:“若是被你吓到可如何是好。”
“你们两个不是水火不容吗?”夙歌蹙眉。
“哪里有那么严重,不过是相遇敌手,相惺相惜罢了。”我冲他挥了下荷包:“你也累坏了吧,快回房休息吧。明天再还她。”
“我....”夙歌却意外的有些迟疑。
“嗯?”我纳闷的看着他,平日里爽快的性子怎么也扭捏起来了。
“我是不是可以在这...”他指了下凌轩阁,欲言又止。
我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腾的一下子脸就烧了起来。赶紧推他去他自己的院落:“不行不行,我....我还没准备好。”
虽然按照常理,我们的年龄,在这皇朝就已经到了适婚年龄。
但在我的认知中,我们如今才十五岁不到,哪里能尝禁果。
就这样夙歌百般无奈的被我给拒绝了。
这一次拒绝,以至于我后来百般懊悔与愧疚。
当晚,我睡得昏沉的时候,圣佑突然将我唤醒。
“零主,随我回宫。”他的神色也是难有的焦急。
“怎么了?”我困意顿消,急忙起身。
“阿卓,不好了,快跟我们走。”花七也跟了来,拉住我的手腕就想拖我。
“等等,发生了什么?”我心里突然惶恐不安,但还是挣脱了花七的手,想先求个答案。
“皇伊贤和皇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大吵了一架,导致皇后情绪激动身下流血不止,眼看就要滑胎了。”花七神色难得的郑重。
“零主,此胎命定九五,若是有损,则会连累你的气运。”圣佑蹙眉眼神也在说明着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我心下大惊,明明我离宫时,他们看上去十分恩爱,没什么异常啊,这不过两个多月。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我给夙歌留句话再走。”不能让夙夙担心。
我飞快的拿了张纸,写了句:宫中骤生变故,已随圣佑与花七回宫。勿担心。
随即又想起来柳茹絮的荷包,便一起交给了圣佑:“放去夙歌床头,不要扰醒了他。”叹息,最终还是得交给他来办了。
圣佑依言照办。
我则随着花七行至屋外,爬上了变回原形的花七身上,由它驮着我乘风返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