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奕雀煌走后,我呆呆的看着桌上的茶盏,浑身有些发冷,才想起自己宽大的裙摆下还赤着脚。
不禁苦笑,心中又开始为梦中的情景而揪心,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到,夙歌眉峰上的伤口流着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颊。
我唤人伺候梳洗,换了常服。吃了一些清粥小菜,身上才算有了些气力。
独自在昭和宫内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依旧放不下夙歌,只怕梦境成真。
皇伊贤在御房处理公务,我向来是来去自如,不用通禀。
但此时,我却在犹豫,该不该通过皇伊贤去了解一下夙歌在前线的情况。
踌躇再三,终于还是走进了御房。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刚才醒过来也未仔细看他,眼前的皇伊贤明显的胡茬证明他这几天过的并不舒坦。
案几上也堆了大量的公务,包着纱布的右手稳稳的在批示奏折。
察觉到我时,我已经在为他研墨。
“阿卓?”他有些意外:“刚醒过来,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我还是不知该怎么告诉他……
“怎么了?”他放下笔。
过来拿开我手中的墨条:“方才奕雀煌来拜别,已经将你昏迷的原因告诉了朕。是朕错怪他了。此事归根究底都是怪朕,若是当年朕没有一时心软,就不必让阿卓此时遭受池鱼之殃。”
“不,哥哥,你是仁君,不愿意对自己手足赶尽杀绝,只是没有料到他依旧贼心不死而已。”我宽慰他:“我没事,不过是多睡些觉而已,全当休息了。”
“这怎么可以。”他严肃的说:“若是你沉睡时间愈来愈长,那么会消耗身体本源的。这场仗该是要开始反攻的时候了。”
他略一沉吟:“”在你昏迷期间,圣佑曾回来一次,听说奕雀煌将你看护起来,他只说那便放心了。
回禀花七尚需要时间调息,然后便离开了。我看他的神情,他似乎对奕雀煌很是忌惮,这瑞霖的三皇子只怕有些来历。”
“奕雀煌也听我说到守护使是圣佑,脸色便有些不好,两个人只怕有些渊源。”
我也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他一直想带我走,我觉得很是匪夷所思,他的知道事情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不管是真是假,我虽然拒绝了他,但并不反感他。”
皇伊贤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轻笑:“阿卓可是心软了?朕可以派人再去叫他回来……”
我一愣,知道自己的话让他误解了。
忙摆手:“别,您可饶了我吧,我对他只是有些歉意,离什么男女之情可还远得很。更何况我心中早已有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
“嗯?~”皇伊贤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反应过来自己一时紧张顺口就说漏了。
“看样子可还是瞒了朕挺久的呵。”说着就过来捏了捏我的脸颊。
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不会是唯独瞒了朕一人吧。”
我干笑着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开始后退,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别想跑。”皇伊贤一把抓住我手腕:“先告诉朕是哪家的少年郎。”
“我若说了,哥哥可会多照拂一二?”我赶紧先讨个他的承诺。
“你自己就有权利照拂,还用得着朕吗?”皇伊贤刮了下我的鼻子,有些不爽我真的独独瞒了他自己。
“那是自然,您可是我皇兄啊,一言九鼎的帝王。”我抱住他胳膊撒娇。
“那你先说说看是谁。”皇伊贤最受不了我耍赖,果然脸色虽然还故作不悦,但嘴角却止不住的想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