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纪坊抽走我手中的资料,叫醒了在发呆想着心事的我。
“当年是不是上官朗华派你去假扮云鹤的?”我抬头望向纪坊。
纪坊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么他现在已经和暗部一条阵线了。”我自他手中拿回资料,合在一起,准备先放起来。
“哦。”纪坊应了一声。
我纳闷的看向他:“哦?这就完了?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上官朗华背叛了云鹤?”
纪坊斜坐在桌案边沿,双手环胸:“在知道凤云鹤就是阁主后吧,慢慢就知道清楚了。不过这些事啊不需要让娘子费心思。我自会处理。”
我蹙眉,问:“你经常自己出去,是不是想独自行动?报复上官朗华利用你?”
纪坊洒脱一笑:“我若想杀他,会有一百种方法。但我想看他一败涂地,比死了更惨。我平生最恨人背叛。虽然他背叛的是凤云鹤,但谁让凤云鹤在我走投无路时拉了我一把了。现在我就为他除掉这个背主弃义的无耻小人。”
“你自己单枪匹马怎么行。”我握住他的手。
纪坊笑起来,回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娘子是在担心我?”
“嗯。今日突然想起一些往事……”我环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腹部。
“是何事让娘子如此伤怀?”纪坊蹲身下来,视线与我齐平。
“原来世事变迁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如今我才十七岁,却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半生那么久。被迫的成长,心态却老化的厉害,然而对于未来,我竟是没有什么期许的。”我叹了口气。
“原来,娘子还是没有把我算在内。”纪坊握着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手指触及到的肌肤微凉的手感传来。
“正因为算上了你,所以才发现,你是我如今仅剩下的一条绳索。不管是夙夙,还是云鹤,都在这三年时光中与我相遇又别离……”
我环住他的脖颈低声说:“你以后不要独自行动,他们的目标是我手中的印符,若是你的举动引起他们的注意,便会被针对的。我们一起从长计议。”
纪坊见我突然如此谨慎,便动作一滞,低声问:“娘子……”
我掩住他的口鼻,轻唤:“圣佑,结界。”
一道光闪过,将我与纪坊罩在其中。
我松开他,对他一指不起眼的窗角,那里被人戳了个指洞,正有白色的烟雾被吹进来。
“多亏圣佑暗中提醒。”我与纪坊在结界中,便也就不怕声音和身形被人发现。
我忍不住吐槽:“你们古人真是奇怪,就这么点烟雾吹进这么宽阔的室内,真的能使人中招吗?”
纪坊站起身,说:“就算收效甚微也不打紧,探探路而已。这只是第一步,如今已至午夜,楼中也都休息了,他们趁此机会想下一次手,来试探咱们。不过,不知是暗部还是赫澜阁。”
“也许,都有。”我依旧坐在桌案边。
话音未落,门就被人用刀刃小心的撬开。
我觉得现在就像在看人演话剧。
眼看对方一串的五个黑衣人接连走进来,猫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