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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颜见刘策靠近,步子缓缓向后挪动几步,脸上满是惊惧的神情。
“草原牧民无辜?中原百姓就不无辜?你居然会去同情那群强盗、入侵者?别忘了至今仍有数百万远东百姓还在塞外为奴为婢,受尽欺辱虐待,你怎么不去同情下他们?”
“我……”姜若颜被刘策问的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后背白色丝棉处竟是香汗淋漓……
只见刘策继续说道:“我只知道!现在受难的是我大周百姓,不是他塞外蛮夷,什么无辜不无辜,那些牧民只要跨上战马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他们会把百姓家园无情的摧毁践踏,会把男人凿眼挖鼻永世为奴,会将女人当成玩物发泄兽欲,你居然同情起这群畜生来了!”
姜若颜闻言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因为她知道刘策是对的,这次出远州城所见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策见她这般模样,语气也稍缓,摇着头说道:“姜若颜啊姜若颜,人言你聪慧过人,对大势有独到见解,不想今日一见之下,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令人失望透顶,我劝你一句,收起你在鹤阳楼前起的誓言吧,简直幼稚至极……”
姜若颜闻言,顿时眉头紧蹙,鼓足勇气盯着刘策,微微怒道:“刘策,你之前对我这般无礼,我姜若颜自认你说的有理,我认了,但你想让我违背誓约一辈子被人耻笑么?”
刘策闭目不语,暗叹当真无法理喻,这姜若颜除了样子长的清新脱俗外,这脑子怎么就是这么死板?还是世门之家的千金,怎么还没人家宋嫣然懂事理?
想到这儿,刘策心里又是“咯噔”一声,暗道句:“怎么又把宋嫣然这丫头扯进来了?我在想什么?”
只见姜若颜美目盯着刘策,坚定地说道:“我姜若颜已经许下誓言,谁能驱逐胡奴,救我远东百姓与水火,我便委身与他,刘策,我言出必行,你随时都能过来迎娶于我……”
周围学子一听姜若颜的话,全部一脸呆滞,这才想起来姜若颜一年前的确许过这个誓言,顿时心中无数念头闪过,不少人万分不甘心,自己梦中情人岂不是要……
刘策听闻后,闭目沉思半饷,随后睁眼,嘴角一瞥道:“抱歉,我刘策也曾在汉陵许下过誓言,胡奴不灭,何以家为!因此姜小姐一番美意在下无福消受了。”
这一下,四周宾客更是鸦雀无声,这刘策什么意思?居然拒绝了?他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样的家门背景势力,神仙一样的女人你居然拒绝?还说什么誓言?很多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么就觉得这家伙就是个傻子……
“刘策,你当真要让我如此难堪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此姜若颜已是泪流满面,万万没想到刘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拒绝自己,这让她如何接受。
刘策生平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姜若颜这般美丽动人的佳人儿,见她一哭顿时心有些软了下来,与是语气柔和地说道:“姜小姐,我刘策既已立下誓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岂能食言?”
姜若颜闻言泪如梨花:“是啊,刘将军的誓言当是真牢记遵守,而我姜若颜呢?又有何脸面对世人指责?好不容易等到誓言实现这一天到来,结果自己却像一件随手可弃的破旧衣衫,入不得人家法眼,真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刘策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一思虑,又真的怕她想不开自寻短见,随即开口说道:“姜小姐,我想问你一句?你对我刘策了解多少?你觉得你和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在一起会幸福么?在下虽为一介武夫,但也知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理应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厮守终身。”
见姜若颜又准备亲启玉唇,刘策立马打断她继续说道:“我知道姜小姐你会说愿为奴为婢这种话,但恕在下直言,这无论对你还是对我真的很不公平,试想小姐你条件这般优越,理应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该被自己的誓约所束缚,如若姜小姐真的无法迈过那道坎,那在下曾听闻天下间解誓条件,实现对方夙愿的一方,如若对条约内容有异议,有权让履约方换个合理条约而不算违约,那我刘策就做一次主,你的誓言我收了,但条件是以后你自己命运自己做主,从今天开始你便无需再在誓约这条绳子上继续羁绊下去了,就当做之前我对小姐无礼向你赔罪吧。”
姜若颜一听,双膝缓缓坐落在席子上,低头思虑,如果真按刘策所言,那她的确不用再履行誓约,彻底解脱了,但是,为什么此时自己心中竟无半分喜色,反而有一种浓浓地失落感,而且眼前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为何有这般过人气魄。
“姜小姐,在下还有要事等候处理,先告辞了,保重。”刘策见姜若颜已经止住泪水,知道她应该已经没事了,索性告辞准备下楼,已经耽搁很久了,他很怕发剩点意外。
“刘策……”就在刘策转身欲走之际,姜若颜柔声细语传入他耳中,“谢谢你……”
刘策没有回她话,而是直接向楼道口走去。
“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姜若颜的声音又响起。
刘策在阶梯口问道:“小姐还有何吩咐?”
姜若颜擦拭完脸上泪痕,对刘策说道:“今日听闻你在锦绣天下前,带着一名佳人踏歌突围,若颜有个不请之情,可否将那首歌再吟唱一遍与我知晓,若颜感激不尽……”
就在此时,三楼学堂前忽然围上来十几号白衫壮汉,正是之前沐云臻的护卫到了。
“就是他,别让他跑了!”
刘策听到这阵声音,脸色顿时一喜,对身后姜若颜说道:“抱歉,姜小姐,恐怕不能答应你了。”同时心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喜欢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