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敢上前,我怕自己会哭会求他不要去。
也怕他会拒绝我,会说那是他的梦想,比我重要。
在他面前我是如此自私,身为次帝,不顾百姓死活,只贪恋于情爱。
许久,他停止了吹奏:“这首曲子是在迎新宫宴上听来的,还不错吧。”他回头笑的灿若朝霞。
“你…”我咬住下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打算去…北方吗?”
“嗯……”他垂下了眼帘,遮住了那抹光芒。
“可不可以…”我想挽留的话最终还是说不出口,只能哽在喉间。
眼泪却像掉了线的的珠子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望向我,向前紧走几步却又堪堪停住脚步。
半晌方开口:“这是我身为夙家人的使命。”
“但这次有妖族参战…”我努力擦着眼泪,不肯放弃。
“那又怎样,自幼祖父便教导我,为了皇朝可以不惧生死。”夙歌说的郑重,眼中满是浩然正气。
我想起皇伊贤对夙家的不放心,顿时也是心生懊悔,若不是我提起夙歌年龄,皇伊贤也不会以此做章来驳回左相的奏折,只说可允许去军中历练,但非主帅。
若是让夙歌做主帅自然就不必战场厮杀冲在最前面。
我握紧了拳头,此时木已成舟,又不能再去找皇伊贤说明实情,说我不放心夙歌安危,一定要让他做主帅才行。
那样的话,靠着女人来左右前程,夙歌颜面何存……
“对不起…”我低着头,心中是无可奈何的憋闷。
他释然的一笑,“我就知我的容霖自不会被儿女情长左右,失了判断。”
他过来牵起我行至湖边,为我铺了些柔软的枯叶,让我坐下。
“不,我会。”我回望着他的眼睛说的认真:“我害怕,我害怕你冲锋陷阵。我害怕你遇上强敌。我害怕……”我再也说不下去,默默的把下巴放在双手环抱住的膝头,眼泪又不停的流下来。
“傻丫头…”他一声叹息,坐在我身边伸手让我倚靠在他肩上。
为我擦着眼泪:“不要再哭了,再哭我还怎么放心上战场,满心都想着你是不是又掉了眼泪,杀敌都会分心的。”
“不行,不许分心。”我拉过他的手:“你保证,你保证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与他尾指相扣:“拉钩,你要不好模好样的回来,你就是小狗。”
与他大拇指按在一起:“就这么说定了!”
他看我借着耍孩子气揭过分离的不舍,便也十分配合:“好,好,我定然好好的回来,去程府提亲。”
“你!”我未料到他说的如此坦然,倒是一时气结,自己弄了个大红脸。
“你呀…”他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复又让我依靠在他肩头。
他的头也与我靠在一起:“容霖,我猜想此次一去只怕时间会很久……”
“你不要担心,我定会等你回来。”手掌相握,我的心安定了不少。
“好,那你可要绣好了嫁衣,等我凯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