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看着都不难,既不是生僻少为人知,也没有东边头西边尾的出什么截搭题。大题宽阔,似乎怎么写也不会跑,可要考出水平,不是泛泛而谈,反而是狭窄确定的小题好写。
试帖诗也是,咏春的诗,谁没备个三五首。可拉不开差距。
第一道讲恭、宽。第二题讲心中理想大学之道。
成池胸中酝酿一下,落笔在稿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千余字。
等稿纸修好了,小心卷着放到一边。时至中午,成池用小炉烧了热水,泡饼子吃。
下午小心检查有无避三代皇帝名讳,用端正的馆阁体抄写了。
诗就选用备好的,拉不开也落不下。
成池考着顺利,有人却不。考场上有各式各样的意外,远比话本子精彩。
等第二场放排时,考生讨论,成池才知坐堂的有人点了个墨点,污了考卷,有惊无险的考了,不知结果如何。
有这事?
坐堂的考生都是基础扎实、第一场考的不错的,若因为卷面落下了该多遗憾。
这人在考官前面坐堂,离成池不远。成池做题认真投入,竟半点不知。
不过现在知了,也有些感慨,这定力水平……“啧”。成池在心里摇摇头。堂前考试成池是不怯的,若说多活一场的“好处”,只二点,一则是明白少壮不努力,老大真的徒伤悲。二则是考试半点不在怕的,多少监考老师坐旁边的。
略过此事,此后还有再覆、连覆。经、诗赋、骈都是要考到的。
一连考了几日,身边的人一场比一场少。待到末场时,人数已不及应考的五分之一,天气变了,下了会儿小雨,未及晌午就停,成池在考棚了没淋着,可连日的考试加上雨后春寒,脑袋有些懵了,考到最后,都不知写了什么。
别的考生情况该差不多,成池考试时,耳边尽是咳嗽声。风寒料峭,前几场都不如末场艰难。
好不容易考完了,出了考院看见夕阳。真有几分若然若梦的感觉。考院待了五天,叫人憋屈得很,长衫都皱皱巴巴的,没了体面,学子身上都馊了。
“大郎,大郎。”耳边有人喊着,成池没在意,出考院了都是大郎二郎三郎的喊,尤其是“大郎”。
大郎一般是长子,普通人家若是能供个读人,若不是别的儿子聪明的厉害,那读的一般就是“大郎”了。考院前,十个里八个都是“大郎”。
“大郎,池哥儿~”
“嗯?”成池张望着,考完脑袋有几分不清醒。
“大郎。”是父亲成老大,“可是病了?”
父亲成老大扶着成池走了几步。成池状态很不好,没人帮着时可以撑着,父亲扶着更脚绕着,拖着,竟走不动道。父亲一把抱着成池,步行走到马车处,把成池安置进去。
马车里就睡下了,车轱辘转动颠簸都感觉不到了,一夜好眠无梦。
第二日江心青石敲响,像钟声悠远,成池反射性的起了,原来竟已经在家了!
成池发现身上擦拭过了,也换了干净衣裳。我有虔诚心,常感父母恩。没多感叹慈心父母,收拾了赶去正堂,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