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婉儿回到沈朝歌处,眉宇间夹带着丝丝忧愁。
沈朝歌却是无所谓:“我说婉儿姑娘,若是空跑一程,该当如何?”
公仪婉儿淡淡回应:“明日你同我一同前往便是。”
“若是僭越礼仪?”
“无妨,有我在。”
沈朝歌抖了抖肩,望着夜幕,突然想起那日同子夜的战斗,不合时宜的说道:“我是个野郎中,同时也是个商人,你我商议之事便是交易,如今大事未决,葛赵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婉儿姑娘为在下寻得一件趁手兵器,品级至少不低于玄阶。”
世间兵器分等分级,天、地、玄、黄、宝,而在天之上的则为那虚无缥缈的圣器,例如沈家的圣剑金晨曦。
公仪婉儿不置可否,定好的事情自然不会推脱,开口问道:“不知葛公子需要哪种兵戈?”
“剑!”沈朝歌没有任何犹豫,剑乃万兵之首,杀力巨大。且今后还有金晨曦等着他,避免生疏,未雨绸缪总归不是坏事。
公仪婉儿宛然一笑:“明日鸡鸣丑时,婉儿定不让葛公子失望。”
这一夜,沈朝歌睡得并不踏实,既有皇宫内院的压抑氛围,也有这床榻太过于宣软,不如隐龙镇破旧的硬板床舒坦。
第二天,待沈朝歌打开房门,公仪婉儿和一众下人已然在门口等候,女子还是那般如沐春风,转身取过四人肩抬的剑匣,递到布衣少年面前:“玄阶兵刃,杀破狼。”
沈朝歌单手将剑匣接住,没想到不知道是剑身还是剑匣居然异常沉重。紧忙局促的双手捧住。
公仪婉儿被少年滑稽的举止逗笑:“此剑至阳志刚,于穷火中锤炼,历时百日,出自铸剑山庄二当家阳冶子,传闻在成剑的最后关头,阳冶子自断一臂投入鼎炉铸剑方的大成。”
沈朝歌抽出巨剑,一股厚重的雄浑之风从剑身传来,通体泛红,刃角并不锋利,剑尖更是错钝。布衣少年隔空挥舞一下,激荡起阵阵涟漪,而且心湖中真气顿时吸收大半。
“好剑!”沈朝歌非常满意,重剑磨皮,巨剑练气,正是当下所需。
但一想到刚才公仪婉儿单手递剑,脸不红气不喘,对迷雾一般的女子更加看不透,修为应当与姜红妆不相上下。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沈朝歌乖乖跟着公仪婉儿前往毓秀宫。
毓秀宫,一众太监宫女届时如临大敌,大气不敢喘,空气中针落可闻。
沈朝歌和公仪婉儿走入宫殿,一位端庄贤淑的客人坐在床榻一侧。
纳兰嫔妃对沈朝歌的到访略有不耐,但眼下静青菩萨已经准备号脉,点头示意便全身心盯着静卧的女子。
沈朝歌大概已经猜到,那位如同民间妇人模样的女子便是纳兰嫔妃请来的大夫,转头望向公仪婉儿,后者歉意一笑,随后同样紧紧盯着床榻之处。
静青菩萨单手握住公仪清儿柔弱的左手,脸色蓦然大变,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即握住右手经脉,眉头紧锁。静青菩萨伸开五指,隔空由头至脚横移一遭,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反向又走了一遍。
静青菩萨缓缓起身,对纳兰嫔妃施了个万福,走近附耳低声:“娘娘,之前可曾有点灯人探寻过公主玉体?”
纳兰嫔妃异常紧张,急忙回答:“从来没有。”
静青菩萨再度缓缓坐下,双手合十,望着呼吸轻柔的公仪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