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久经沙场的木真和哈赤来说,乳臭未干的苏正确实构不成威胁,苏豫或许会让他们头疼一会,但是长久的消耗,苏豫已经变成了没牙的老虎,即便苏正的八万援军到了,自己手下的精兵强将对上一群刚刚募集的新兵,苏豫又能支撑多久呢?攻破范阳城是迟早的事,不出三个月,定然可以让苏豫这块难啃的骨头化为灰烬。
苏正比预定的时间晚两天到范阳城,与苏正同到的还有一百多头耕牛,早已饥肠辘辘的范阳城守军两眼放光。苏豫也夸赞苏正懂得提升士气,如此便能支撑更久。
苏正正色对苏豫道:“父亲信任孩儿吗?”
苏豫点点头,对于苏正,他很了解,清楚地知道他做事都很有章法,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苏正道:“那群耕牛不是军粮,孩子自有用处。同时麻烦父亲训练这八万新兵,从中抽取六千要在三个月内训练成一群弓马娴熟的骑兵。另外,孩儿要父亲把整个范阳城的防务大权交给孩儿,父亲专心训练新兵即可,三个月后,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必然退兵。”
苏豫静静看着苏正,苏正坦然迎向苏豫的目光,沉思良久,郑重地点点头道:“为父相信你!为父会派遣李牧阳和武穆岳训练新兵,他们是范阳城的中流砥柱。咦,正儿已经到了,他们怎么还没到呢?”
苏正道:“父亲,李武两位将军,孩子有任务交给他们,时机到了,他们自然会出现。另外父亲可以从范阳城派遣两位能言善辩之士前往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后方游说柔然、月氏、契丹、鬼与等部落,待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退兵之时,与我大汉兵士前后夹击,务必让孛儿只斤和觉罗部落元气大伤,就此没落。”
苏豫想都没想便道:“正儿心中早有计较,那为父的配合你,言相如和苏仪都是能言善辩之士,可当此重任。另外为父帐下还有孟德和远两员大将,都是能镇压一方豪强的勇者,孟德狠毒,与孛儿只斤木真一样,杀人不眨眼,远也强,只是少了一些狠辣,这与其中参谋和的不择手段截然不同。这三人都可当攻城拔寨之任。”
苏正大喜道:“太好了,三个月后,就是他们大显身手之时。”
当晚,言相如和苏仪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范阳城,他们带着重任而去。他们离开时,苏豫郑重地告诉他们,三个月后就是大汉扬威之时,他们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言相如和苏仪很激动,这十多年来,大汉一直被动挨打,如今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而他们是重要的参与者。两人向苏豫保证,即便是身殒他乡,他们也会完成苏豫交代的任务。
孛儿只斤和觉罗部落的铁骑再一次到了范阳城下,看着高大的城墙,骑兵也无能为力,骑兵用于突击,就是对步兵的收割,但是在攻城方面,骑兵没有任何优势。与以往不同的是,如今站在城墙上的不是苏豫,而是苏正。没有苏豫在场的监督,木真和哈赤认为,苏正年轻,血气方刚,定会主动出击。于是,令部下挑衅叫阵,让苏正开城门应战。然而,苏正不为所动。
木真把手指向苏正:“苏正小儿,听闻你在大汉京城是风云人物,如今怎么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来应战,真是丢了苏豫的脸。”
城墙上的士兵怒火中烧,就要请缨出战。苏正摇摇头道:“木真老儿,听闻你未发迹之时,你夫人被对手略去,回来后帮你生了大儿子赤术,你真是不用吃力就喜得儿子,可喜可贺呀!改天你打道回府时,在下定让人送上厚礼一份,以示对你的尊重。”
城墙上的士兵哄堂大笑,孛儿只斤和觉罗部落的兵士寂静无声,这本是木真最丢脸的一件事,即便后来木真发迹,把对手部落屠杀一空,但也改变不了事实的发生。
哈赤大叫道:“黄口小儿,只会逞口舌之快吗?有本事开门与我等一战,不要丢了苏豫的名声。”
苏正斜眼一瞥道:“原来是觉罗哈赤大人呀,战肯定要战的,只是如今在下站在这里能欣赏大好风景,何必劳师动众呢?听闻哈赤大人的儿子多极能征善战,把哈赤大人的小妾战得丢盔卸甲了,实在是令在下佩服。”
觉罗哈赤顿时怒眼圆睁,传闻中多极与小妾有私情,这是他的耻辱,旁人只敢背后议论,苏正拿到阵前侮辱他,怎不叫他怒火中烧:“苏家小儿,难道你除了嘴巴上的功夫,你就不行了吗?听闻你刚成家,这么快就到边关,这是因为你不行,所以来此躲避你新妇的欲求不满吗?”
苏正笑笑:“觉罗哈赤大人,在下不需向外界证明什么?有能耐你们攻上来呀。此次驰援范阳城,在下带了不少弓弩,正想试试威力如何。要不你和孛儿只斤木真大人划拳比试一下,决定谁先来攻城。在下准备一壶好茶,为两位接风怎样?在下决定,木真大人是希望你觉罗部落先攻城的,这样觉罗部落的铁骑损伤殆尽了,孛儿只斤部落就可以吞并你们觉罗部落了。孛儿只斤部落对你们觉罗部落的觊觎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哈赤大人可要小心了。”
孛儿只斤木真大怒道:“苏正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乱语挑拨离间,我们的联盟稳固如山,大汉气数已尽,该寿终正寝了,我等替天行道,你父子二人逆天而行,必将万劫不复。”
苏正依旧平淡:“木真大人说得真是慷慨激昂、冠冕堂皇呀!阁下对侵掠征伐的部落和国家,哪个不是屠城、烧杀抢掠的。阁下的行为是罄竹难,天不收你,在下也会收你的。”
孛儿只斤木真和觉罗哈赤对望一眼,对骂明显不是苏正的对手,只会自取其辱。于是让属下叫阵,但又不敢离得太近。好几波稍微靠近城墙一点,就会被城墙上强弩射下。不仅如此,苏正更是不顾脸皮,让士兵对觉罗士兵和孛儿只斤士兵骂出最难听的话,不少都是传闻中觉罗哈赤和孛儿只斤木真的丑事。无奈之下,孛儿只斤木真和觉罗哈赤只能先行退兵,寻找机会攻城。
看着两个部落慌乱地退去,苏正并没有同意孟德和远追击的请战。两个部落退去是看起来慌乱,但旗帜有着明显的规律,这是孛儿只斤木真和觉罗哈赤给自己下套。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脸皮厚如城墙,怎会因为被骂而乱了心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