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就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砸入早已经动荡不安的湖面上了,顿时掀起更大的风浪。
江年泰和唐慧一脸的不可思议。
江老太也是愕然。
江择先是震惊,然后愤怒,“你说什么?”
反倒是丁婕很冷静,相比她刚刚主动的参与,此时此刻倒是沉默无语。虞念虽说不方便探身去看丁婕的神情,却是在心里产生一丝疑惑,这个丁婕的反应似乎奇怪了些。
江年宴的神情都不用多看,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被人冤枉的时候尚且都不疾不徐的,眼下更是风轻云淡。
一直沉默的江年启开口了,明显嗤笑,“这是诬陷老三不成转头盯上我了?季小姐,你我平时都没什么往来,年夜那晚你出事,我是看在大哥一家的情面上才跟着去了医院帮忙,你不知恩也就罢了,怎么还想着倒打一耙?”
“二叔,你现在是想撇清关系是吗?当初是你说一旦东窗事发你会想办法保我,结果呢?从年夜那晚出事到现在,你保过我吗?现如今你别怪我把你供出来了,既然你想让我一个人吞苦果,那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江年启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季小姐,你这肆意攀诬得太明显了吧?”
江年泰看着江年启,虽没说话但眼底有思考。
哪怕是在祖训堂,哪怕面前的都是自家人,但季姿这番言论和行为也是极其丢了长房脸的,所以唐慧的面子很是挂不住。“季姿!你倒是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季姿直接迎面江老太,“奶奶,年夜那晚下人看到的背影其实是二叔,那晚跟我在杂物房里的人就是二叔。是她要我诬陷小叔的,我给下人钱,并且暗示下人跟我偷情的人是小叔,等等这些事都是二叔指使的。”
江年启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江老太眉心紧皱,看得出在强忍情绪。
“我是有错在身,在二叔主动找上我的时候我没能控制住自己,除了年夜那晚,之前我和二叔也在一起了好多次。”季姿眼珠子虽然红彤彤的,但这次没梨花带雨,反倒嗓音挺冷冽的,“应该说,每次二叔来老宅我俩都在一起,也有在他车上的时候,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年夜的前一天,也就是二十九那天,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调他车上的行车记录仪,那段时间是空白的,因为那段时间记录仪被他关上了。”
江年启嗓音冷冷的,“季姿,你编瞎话的本事可真是一套一套的,你想干什么?先是老三再是我,我看真正居心叵测的人是你,谁指使你进江家挑拨离间的?”
季姿笑了,带着泪的,死盯着江年启语气愤愤,“果然是一出事就想着把自己摘出去啊,丁婕……”她又看向丁婕,“他已经好久没碰过你了吧?他在跟我翻云覆雨的时候说你就是个冰山,给他带来不了任何欲望。”
丁婕没说话。
“你说我居心叵测?江年启,咱俩居心叵测的人是谁?你想利用我的手来打击江家两个兄弟,想一箭双雕,结果呢?暗地里你压根就没想保我,就是把我推出去当枪使!”
季姿又看向江老太,“奶奶,这次我说的句句属实,江年启嫉妒他大哥又忌讳自己的弟弟,他其心可诛!”
江老太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脸色愈发难看。
江年泰开口了,“江年启让你诬陷老三,你为什么同意?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大哥。”江年启不悦,“你还真相信她说的话?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整个过程里,江老太是在压怒火,丁婕不知心中所想,所以全场下来最冷静的当属江年宴和虞念了。
虞念是知道真相的,但这些话断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果然是做贼的人心虚,之前江年启一直稳着不说话,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淡,现在被曝出来,虽说情绪上没大起大伏,但话多了。
“我为什么同意?”季姿苦笑,指着江择,“一切还不是因为他?”
江择愤恨地瞅着她,“因为我?是我逼着你去偷情?”
“有什么区别吗?”季姿冲着江择哭吼,“自从我进了江家,你珍惜过我吗?江家上下都瞧不上我,根本没把我当成是自家人,你呢?你也是一样!你从不护着我,尤其是我跟你妈产生矛盾的时候你在哪?你永远是躲出去的那个!还有,从我进江家到现在你碰过我吗?你心里就只有虞念,你做梦喊着的都是她的名字!既然你这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犯贱跟我上床?”
“你给我闭嘴!”江择眼珠子通红,气急败坏的。
虞念心头一激灵,就这么无缘无故被了。
江年宴原本平静的神情隐隐有了浮动,眸底深处滑过一抹暗光,深邃叫人生骇。
“怎么?虞念就在你眼前你不好意思承认了?我为什么要跟你二叔偷情?那都是你逼的!我也需要人疼也需要人爱,江择,这些你给过我吗?”季姿豁出去了,“你连个名分都不舍得给我!”
“季小姐。”沉默许久的丁婕开口了,“那你认为江年启会给你名分?”
“丁婕!”江年启低声喝道。
丁婕没搭理他。
季姿看向丁婕,“我从来就没指望二叔给什么名分,说白了,我心知肚明我跟他就是一段上不了台面的关系。但那又如何?我只想追求那一刻的快乐……”她又看向江年启,“但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卑鄙,想卸磨杀驴,半点露水夫妻的情分都不讲。”
江年启冷喝,“一派胡言!你说你跟我偷情,有证据吗?”
季姿笑得凄厉,“江年启,你是真以为我拿不出证据来,所以就肆无忌惮是吧?”
江年启面色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