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守在洞口外,警戒着周围的同时,从后颈狭窄的孔洞中揭掉了信息素阻隔贴。
被他大力碾过的腺体红肿着,冷风吹过,抚平被汗水浸透的刺痛,颤颤散出些许幽香,似海风吹过了夜晚松林,松的清冷里混着些许海盐的咸腥。
黎安倏地绷紧了脊背,将那受刺激溢出的信息素迅速收了起来,撕了信息素阻隔贴往孔洞里塞,想将暴露的腺体再遮掩起来。
过量的抑制剂能让他的信息素水平维持在一个接近于无的状态,能让他基本不受alpha影响,但效用过后的副作用就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试了两次,信息素阻隔贴都不能很好地贴回去,黎安咬牙抽了两支抑制剂扎进腺体。
瞬间的疼痛让他眼前都是一黑。
腺体不管对alpha还是对ga而言,都是绝对敏感的存在。
丢掉了注射器,黎安有些不耐烦地撕扯颈后的防护服。
撕开算了,防射线能力差点就差点了,反正也不想在这个世界久待。
也许是刚注射了抑制剂,也许是这次世界意志对身体素质削弱得太多,黎安一时竟没能将防护服撕开。
这防护服的材质也有些太好了。
黎安抠住了旁边的金属部件,打算直接将颈后的注射口抠下来,只剩下最底层延展性更好的防护层,不撕开也能将阻隔贴贴好。
他的手刚搭在金属部件上,就听得身后传来碎响。
黎安瞬间扣上了颈后的注射口,手一转,匕首就从战靴中抽了出来,抵在身后人脖颈上。
时喻呆滞地眨了眨眼,脸上鲜血粘着尘土,身上披着黎安给他裹上的麻布,麻布底下的身体遍布血污泥灰,那狼狈模样,比拾荒者还拾荒者。
他动了动嘴,无视抵在自己脖颈的匕首,朝着黎安倾身。
匕首轻易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渗出,顺着脖颈肌理,滑过滚动的喉结。
许是感觉到了疼痛,时喻顿住了前倾的身体,却也没后退,目光灼灼地盯着黎安,薄唇翕动许久,才艰难吐出喑哑字句,“你,身上,很香。”
黎安目光一凝,握着匕首的手微紧,锋刃朝前又逼了一寸。
冰凉的金属嵌在皮肉里,被热血暖温,时喻只是稍稍皱了眉,但没退,抿了抿干涸起皮的唇,目光垂落在黎安另一只手上攥着的信息素阻隔贴上,轻缓吐字,“帮,你。”
他像是太久没说话已经忘了怎么发声一样,言辞间带着阻塞感。
但黎安却是听懂了,有些古怪地盯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你帮我贴?”
见他听懂了,时喻略显呆滞的眼微亮,连连点头。没来得及撤走的匕首因他突然的动作,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黎安一惊,立时收了匕首,扯了背包里的备用衣服捂在他脖颈,冷声斥道:“傻的吗?不知道疼?”
时喻眨着眼,盯着他看,勉强地扯了嘴角,“不,疼。没事。很快,就,会好。”
说着,他将手在麻布上擦了擦,握着黎安手腕,拉开些许距离,仰了脖子让他看已经愈合如初的脖颈,“已经,好了。”
黎安目光微闪,指腹摩挲过刚刚还沾着血迹的脖颈。
白得不正常的肌肤上,已经看不见任何伤口,只有浮凸的青筋搏动着显出主人绷紧的呼吸。
鼻间隐约嗅到一点奇怪的血腥气,黎安心尖猛地一颤,仰头收回了手,跟时喻拉开了距离,低斥,“将你的信息素收起来!”
时喻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小心收起自己的信息素,确认一点都没有漏出后,讨好地朝黎安凑近了一些,“没,了。”
他似想让黎安确认,将脑袋凑了过去,微偏了脖颈,将脆弱的腺体暴露在黎安眼前。
alpha的腺体不像ga那么明显,一般只是个绿豆大的小点。
黎安瞥了一眼,在夜视仪莹绿的视野中其实看不出什么分别,但零号机给他在脑子里开了个小屏。
于是,他就清晰地看见,那小痣一样的腺体是粉色的,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充血,胀成了朱砂红,微不可见地急促颤动。
零号机“好心”地跟他解释,【这是alpha兴奋的表现,表示他钟意你,想释放信息素勾……】
“闭嘴!”
黎安在脑子里吼了零号机一句,扭头将手里的信息素阻隔贴塞进了时喻手中,转身扯掉了防护服后颈上的金属部件。
时喻眼睛一亮,凑上前,小心勾住了防护服边缘,将原本的注射口拉扯得大了些许,目光垂落在那红肿着的腺体上,微微皱眉,小心地吹了吹,嘴里念叨着,“不疼,不疼……”
温热的风带着水汽扑在腺体上,黎安被激得霎时红了脸,几乎要跳起来,却发觉身体诡异地酥软着,热气蒸腾。
幽香涌入鼻腔,时喻浑身一震,呼吸顷刻间急促,信息素克制不住地在体内随血液翻涌,却又想起黎安先前说过的话,于是努力克制下来,颈后腺体胀得滚烫发红,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忽地嗅到一点陌生的信息素接近,时喻瞬间醒过神来,警觉地绷直了脊背,沉眼迅速地将信息素阻隔贴贴在黎安后颈,甚至贴心地为他拉拢了后颈防护服上被拉扯开的扎针孔,手法娴熟地将黎安抠下来的金属部件组装了回去。
当颈后的搭扣封死,黎安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本质上是拼接款,防护服上的金属部件其实可以拆了再组装。
只是他背手不好操作,也一时没想到这点。
黎安回头古怪地看向时喻,却见他正警惕地看着外面。
接近的西柚香气,让黎安想起了还有个让人头痛的温籍。
闻着空气中还没散去的那点信息素味道,黎安心下微紧,一把将时喻拉了过来,抓了备用的防护服往他身上套。
时喻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有些懵,但还是老实地任由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黎安是真有些为所欲为了,一点不见外地扒了他裹身的破烂麻布和染血的实验服,胡乱抓了柔软些的备用衣服擦了他身上血污,手忙脚乱地给他套防护服。
大动作掀起的风浪吹散了那点残留的信息素味道,黎安心下稍安,却在瞥见时喻腰侧一处记号时顿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