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礼进了病房,许长乐对他说:“那位老将军审得好严,幸好我是位五讲四美好青年,没有把柄让他抓。”
“裴爷爷看着严肃,其实人很好。”
“裴爷爷?”
“他是我曾祖父的下属,和我祖父一起长大的,我一直都这么称呼他。”
“噢。”许长乐放下手里抱着的多肉,笑吟吟的,“他说要奖励我呢。”
秦晏礼点头:“应该的。”
“不过我觉得我其实没帮上什么忙。那位被追杀的军官即便没有我的帮助,我想他也不会出什么事。”
秦晏礼静静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感觉他蛮厉害的,车技很帅,枪法很准,从那几个人手里逃出生天应该轻而易举。”
“既然这么认为,那你为什么还是冲出去了?不是多此一举?”
“当时没有多想,下意识就过去了。”许长乐挠了挠头,“可能还是怕万一吧,万一他被追上了呢?万一他没逃走呢?我万一的危险都不想让他有。”
“你又不知道他是谁。”
“不需要,西南军区的就行了。”
她刚才问了老首长她帮的那位军官现在怎么样了,老首长说他很好,几乎没受什么伤,让她慰藉了不少。
许长乐很高兴。她希望自己可以为祁言积一点福,让他可以在遇到危险与困境的时候,可以得到保护与帮助。
不管他在哪个半球,哪个国度,她相信世界上会有很多心地善良的人,和她做一样的事情。
秦晏礼看着她脸上露出的轻软与柔和,也不自觉地放缓了声调:“许小姐,你对西南军区似乎有很深的情感。”
“是啊,大概因为小满给我讲过她以前的经历,西南军区的人救过她,我从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个军区的人很好。”
秦晏礼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许长乐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感觉自己要被他看透似的,不禁讪笑一声:“秦先生干嘛这么看着我?”
良久,秦晏礼才垂下眼睫:“没什么。”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以前。当初至善孤儿院被那场大火烧得什么都不剩,院里的孩子被安顿在军区旁边的守地里,他去看望他们,听见院里的孩子们说:“哇,军区的哥哥姐姐们都好好啊。”
而小满也不止一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祁言哥哥,你人真好。”
许长乐觉得现在的秦晏礼好像又很难过。
自打认识他以来,他总是会时不时地展露出这种难过悲伤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却波涛汹汹,好像是一种让他难以承受的苦痛。
许长乐话锋倏然一转:“秦先生,你的仇人多吗?”
“不少。”
“那你最好小心一些,尤其是今年和明年。“许长乐想到了思晴和她说的话,“你明年有一劫,大劫。”
秦晏礼却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把刚才的悲伤黯淡全都冲散了。
“怎么着,我又解锁了许小姐一个新技能?算命?”
许长乐一本正经:“我说真的,你别不当回事。”
“感谢提醒,我会注意的。其实我一直都还算小心,我的仇人虽然多,你看我还是好好活到现在了。”
“我看过新闻,你前年在北欧坠过一次机,去年在福克兰岛遇到了一次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