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按住他的肩头，让他镇定下来。
“进去说。”
当时看到那封血的时候，其实他是做了很多不好的设想的。包括王龙七被女妖缠身、王龙七被女魔头缠身、王龙七被女鬼缠身、王龙七被母怪兽……等等。
起码此刻，看到他还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李楚的担心已经消散了些许。
正气院的住宿环境还是很好的，不愧天下四大院之名。
每名学生都有单独的卧室和房，空间很大，装饰雅致。墙上挂着励志的帖，桌上摆满了上好的笔墨纸砚。
哪怕是再一贫如洗的学生，只要你考进了院，就可以立刻免费享受这一切最好的学习条件。
而正气院的录取也不看别的，只看你的才学天分，天下一流的院。只要天下一流的读种子。
也难怪会成为全江南洲学子的梦想。
王龙七的桌面上，也如李楚所料一般，空空如也，略有薄尘。
果然。
他进入这家院，就是来践踏全江南洲学子的梦想的。
在王龙七的床头，倒是有不少翻动过的。只是其中不见一本儒学经卷，反而摆满了道经和佛经。
大概扫一眼，他涉猎的道经已经比李楚这个真道士还多了。
这算什么？
开学才一周就想出家了？
不过……如果是王龙七的话，倒也不算很奇怪。
看过这间屋子，思绪飞快过去之后，李楚和小月儿坐在椅子上，准备听王龙七的情况。
王龙七先是爬上床榻，然后用被子将自己小心翼翼地裹起来，才惊恐地看着李楚。
“你绝对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李楚一眯眼：“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王龙七用森然的语气说道：“我进来以后才知道，原来正气院……每年都会死一个人！”
小锦鲤倒是配合地眨了眨眼，貌似有些惊讶的样子。
不过她都不知道院是干嘛的，估计只是被王龙七夸张的语气惊到了。
李楚对此则是毫无表情。
脸上写着一个赤裸裸的“哦”字。
学院……
尤其是正气院这种天下顶尖的院，考生拥有极优越的条件的同时，背负的压力也是难以想象。
古代科举，比高考困难不知多少倍。
而正气院里学生的目标，又绝不是混个秀才、举人……便回乡混吃等死。
他们是想成为这个偌大王朝一代人中最顶尖的那一批，甚至是那一个。
心中负担可想而知……
压力大了，是能杀人的。
在李楚上学的时候，每当听说近期的晚自习和周末补课都取消了，却没有原因。
大家便心照不宣，一些事情发生了。
这样的事，每年都会发生几次。
同样，在这个压力更大无数倍的正气院里，每年死一个人……
丝毫不奇怪。
甚至可能……还有点少……
王龙七见李楚毫无触动，有些急切道：“我说的不是那种自杀或者意外什么的，而是……离奇死亡，被妖怪害死！”
“嗯？”李楚这才皱眉：“什么妖怪？”
“不知道！”王龙七重重地摇头，“就是不知道！快一百年了，居然他娘的没人知道！这院里的人都是废物！”
他有些神经质地大声说，显然心理已经在长时间的恐惧里，快要崩溃了。
李楚对他很熟悉，知道他一向是很大条的人。能让他怕成这个样子，一定是极恐怖的事。
于是他身子稍稍前倾，靠近王龙七，看着他的眼睛，沉下声音，缓缓说道：
“你别急，把你遭遇的事情慢慢讲出来，我可以帮你的。”
“嗯……好！”王龙七又重重点头，“我相信你，我只能相信你了。”
随后，他才有条理地开始讲述了自己遇到的事情。
“正气院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
“每年入学考试，成绩倒数第一名的那个人，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