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她。
一是觉得,郑嘉爷爷去世时,他们都没参加葬礼,就更没必要参加百天祭日了。
另一点,是我突然想起自己刚毕业那年,突发急性阑尾炎住院的事。
医生说,我再晚二十分钟,就有生命危险。让我术后一定要好好休养。
术后的我特别脆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能动,一动就痛得像是丢了半条命!
我哭着打电话求我妈,求她能来上海照顾我几天。
可是,她伴着“噼里啪啦”的麻将声跟我说:“不行啊,我得在家照顾你弟弟。桃儿啊,你那点小病,自己克服克服就好啦!再说了,火车票挺贵的,咱不值当花冤枉钱。”
那一天,我心如死灰!
那时我刚入职没多久,林珂学姐也不在上海,可以说,我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饿了只能忍着,渴了就拼命咽口水,一开始有导尿管连着尿袋,不用担心小便的问题,可是,被我视若救星的尿袋很快就被移除了……
每天挂四瓶吊瓶,即便不喝水,尿意也来势汹汹。
我强忍着疼痛,拼尽全身力量起身,却依旧来不及,不小心尿在床上时,我经历了人生最惨的一次社死。
那一天,我哭肿了眼睛后,第一次想到了死。
现在,我活过来了,她却贴心得要千里迢迢去我婆家尽礼仪。
何必呢?
我说:“妈,你还要在家里照顾弟弟呢!还有,火车票挺贵的,咱不值当花冤枉钱,你说呢?!”
那些烙印在我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我妈似乎早就忘了。
她接着我的话说:“没事儿,我让你姨过来帮忙照顾你弟两天……”
我死灰一般的心房里,又被丢进一块千年寒冰。
几年前,我没有姨吗?!
我说:“妈,真不用!”
“怎么不用了?我们是你的娘家哎,我们不去的话,会被人说闲话,说我们不懂礼数的!你在婆家的面子还要吗?”我妈急了。
呵!
当初,连我的命都可以不管,现在,会为我的面子考虑了?
我冷笑:“妈,我长这么大,你哪一点做得像个妈了?说吧,到底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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