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池非迟没有拒绝,掐住非赤的脖子,阻止一身脏兮兮的非赤往袖子里爬,“不过我想先去趟洗手间。”
挣扎中的非赤:“……”
它是差点忘了自己还没洗干净,不过主人能不能别学小哀掐它脖子……
两人达成‘同行’协议后,池非迟去洗手间冲洗非赤,又跟着植松龙司郎去了展厅。
展厅里,奖杯、奖状摆满了好几排玻璃柜,大多数是学生团体奖。
植松龙司郎开门后,笑眯眯让池非迟随便参观,自己去看奖杯,顺便解释了自己过来的原因——
“办公室只有学校奖项的奖杯还是太单调了点,我想再挑几个孩子们和老师们获得的奖,拿去装饰办公室……”
池非迟走到玻璃柜前,看着里面排列整齐的一张张奖状、一个个奖杯。
来挑奖杯去摆放?
这个理由没什么问题,下雨天闲着无聊,想重新整理一下办公室也不奇怪,那果然是他想多了?
这里的奖杯还好,只刻了‘xx届x比赛’,但奖状上会详细印上‘x班xx、xx、xx同学’,奖状能留在这里的全部是社区性质的比赛,一般会给学生单独发一份,再给学校发一份,他这么看过去,居然看到了不少熟人的名字。
工藤优作、毛利小五郎、工藤有希子、妃英理、秋庭怜子、工藤新一、毛利兰、铃木园子……
体育类的有足球、棒球,化类的舞台剧评选、辩论赛、手工设计。
帝丹小学的人才不少,他记得阿笠博士、木之下芙莎绘、千叶和伸、宫野明美也在帝丹小学上过学,其他像是某个政要、某个学术大能的名字,也偶尔会在奖状中看到。
大概是阿笠博士毕业的时间太早,他没有看到阿笠博士的名字。
而且有一部分人在小时候没有展露头角,却在长大之后获得了惊人的成就。
说到底,这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时光,奖项可以说明一些问题,比如天赋、智慧,但又不能说明全部问题,比如人生的成功或是失败。
植松龙司郎用钥匙打开柜子,拿出两个奖杯,又转身去另一边的柜子前,继续开锁,见池非迟对奖状感兴趣,笑道,“不少已经毕业的孩子们,有时候会回到学校来,在学校里走走逛逛,追忆一下童年,偶尔也会来这个展厅看看,不管名单有没有自己,只要看到同时期某个大家都知道的名字,就能聊上半天……”
十分钟后,池非迟帮忙抱着放了五个奖杯的纸箱,跟着笑眯眯的植松龙司郎出门、上楼,严重怀疑老爷子跟他搭话,就是想勾搭一个年轻力壮的人来帮忙搬东西。
植松龙司郎带路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奖杯摆好后,还邀请池非迟一起去吃午饭,不过池非迟想到跟小林澄子约好了,果断拒绝,直接出门。
在池非迟出门时,植松龙司郎笑呵呵的声音还从办公室里传出,“如果平时想过来的话就过来看看吧,我随时欢迎哦!”
“啪嗒。”
池非迟把门关上,将声音隔绝在身后,往楼梯口走去,路过转角时,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那是体育仓的方向。
他记得那里有个废弃的地下室,里面还躺了一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尸体。
不知是想起有人也曾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学校,还是今天的天空太过阴沉,他突然觉得帝丹小学也没那么像光明正义的象牙塔了,给他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他似乎也一直把植松龙司郎往坏的方向去想。
被害妄想症?好像不是,他没觉得自己处于险境,但也没办法,这种在剧情里出现过、个人信息少、可以被取代或者忽视、却又不时晃一下的人,让他不知不觉就想提起防备心。
下课铃声响起后没多久,池非迟跟小林澄子在一年级组的办公室门口碰面。
帝丹小学除了供应老师的午餐,还会多预留几份,提供给有事到学校来的家长。
小林澄子跟下课回来的其他老师打了招呼之后,把带回来的午餐盒递给池非迟,拿着写了暗号的纸,跟池非迟跑到音乐教室吃午饭。
“我要开动了!”小林澄子拿着筷子、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说完,看了看已经开吃的池非迟,欲言又止。
她跟孩子们说过,‘我要开动了’是需要认真说的一句话,意思其实是对食材说‘抱歉,我用你的生命来延续了我的生命’,也是感谢食材的付出,感谢曾经为了摆在眼前这份食物而付出过的人。
好想跟池先生聊聊……
但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多管闲事,毕竟怎么做是人家的自由,又不是她的学生,她没必要盯着别人的习惯不放,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