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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绝地逃亡

早上5点钟,我已经等在路边了,昨天晚上我只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就再也睡不着了,其实后来我也想过要回去,我想袭警最多也就三年吧!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凭什么要去为那些混蛋坐牢呢?于是,我也就不再想其他的了,只是后悔没打断那几个家伙的一条腿!

我看看手机,都五点半了,老处男怎么还不来?难道找到他了?不会吧?万一呢?我有点愧疚。人家还要个胖乎的女朋友和五岁的女儿呢!我想了想,算了,还是走吧!

正当我转身就走的时候,一辆长途客车停在我面前:“帅哥,去哪儿?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我一回头,可不正是老处男那张憨厚可爱的脸吗?“要得,我要去广东!”

“上车,走吧!”老处男一挥手。

上车后,我看着不断后退的松树、柏树,看着故乡在冬天依旧葱绿的群山,早上开始慢慢扩散的薄雾,不由得感叹: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回来这里了,我不美丽却难忘的故乡!

很快,才隔了几天,我又到了番禺汽车站,人生真的是讽刺呀,三天前如果有人给我说:你回去个屁,回去了什么都没有了,甚至你都不能是你了,而且你会马上回来这里。我是死也不会信的,还会打掉他的门牙!可是如今我却踏踏实实地站在广东土地上!

我看了看秦总给的地址,离这里还要坐车好远,幸好汽车站有到附近5公里左右的地方的车票卖,我就叫老处男帮忙买了车票,上车时,我用力抱了老处男一下:兄弟,我还会回来的!等我!

这辆车是小巴,上车后我发现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全部是当地人,瘦瘦黑黑的皮肤,大拖鞋、背心,甚至还有几个人认识,上车了彼此一聊天发现隔得不远,就兴高采烈地聊了起来。我为什么发现他们是当地人呢?因为广东同其他大多数省份一样,口音也很多,比如番禺同广州、清远的人说话都不同,甚至和一水之隔的东莞、深圳、香港都不同。我其实会说一些番禺的话,当然也会听。但是这些人聊天我只能听得懂一点点。

终于有人看到了我,其实我一个人坐在他们中间挺突兀的,高高的个子(182米),白皙的皮肤,棒球夹克牛仔裤,休闲鞋。所以就有人过来问我:“靓仔,灰边度啊(年轻人,去哪?)?”这句话我听懂了,就说了我的目的地,他们露出一种惊讶的表情,我以为他们没听说过,于是就问那地远不,可他们又摇摇头。

正当我感到奇怪的时候,车停了,上来一个小姑娘,大约15、6岁左右吧,个子也瘦瘦小小的,扎着马尾,背包,可能是学校放假了回家吧。见我旁边有空位置,就坐了下来。我继续用蹩脚的白话问跟我聊天的人那地方的时候,当地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见我一脸懵逼,当地人也有点着急,我终于理解什么叫鸡同鸭讲了。

这时,坐我旁边的小姑娘用标准的普通话给我说:“你说的地方离我们村还有那么远,基本上都没人去的,那是一个海岛,听他们说上面有建筑,可能是别人度假的吧!他们奇怪的是你怎么去?”

我明白了,不过还是到了再说吧。都到了这一步了,也不去想那么多。

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站了,我下车才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村里的站点,我下车后车上就没人了。我四处看了看,这是一的海边小渔村,稀稀拉拉的低矮建筑,晾晒的渔网,咸湿的海风,随处可见的椰子树,准备去看看他们说的岛。

海边有个小小的树林,不大的沙滩,我极力向远处看去,一片蓝黑色的海水。左右两边看也是平平的海面和蓝黑色的海水,什么情况?说好的不远的岛呢?

我傻眼了,肚子也开始饿了。怎么办?我不死心,顺着海岸线向前面走去,小沙滩倒是挺长,走起来柔软细腻的挺舒服。前面是个海湾,我希望转过一个海湾,就可以看到海岛了。可是走过去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沙滩和一成不变的椰子树和棕榈树。

不能再走了,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要想想办法。以我的经历和见识,一时半会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大不了就是坐车回去。可我的倔脾气上来了,就不能回头,先休息一下再说!

就在这时,我听见旁边的海湾有人大喊“啊!~~”的一声,接着又有哭泣的声音。嗯?什么情况,我好奇地站起来,走过去看。

当我转过一块巨石时,就看见下面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小姑娘,正抱膝哭泣,看来是遇见了什么伤心的事。我仔细一看,不就是车上的那个小女孩吗?于是我就远远地问道:“小姑娘,你干嘛了要在这哭啊?”

小姑娘可能吓了一跳,猛地转头过来,看到是我,就松了口气,淡淡地说:“没什么?你在这干嘛?”

“我?我不是迷路了吗?现在正不知道怎么办呢,正着急就听见你的一声惨叫吓我一跳!”我一边回答一边往下走,走到她旁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

“我那不是惨叫好不好?那是……那是发泄的一种方式”小姑娘红了脸,“每次我心情不好,都要到这来发泄一下!”

我继续问她:“那现在呢?心情好点了吗?”

“没有!这次可能很难解决了!”小姑娘摇摇头,又有点难过了!

“唉!”我俩同时出声叹了口气。

“对了,大哥哥,你不是要去那个岛吗?怎么又迷路了呢?”小姑娘突然问。

“是啊,准确来说应该不算迷路,是没办法去,我都没去过!都不知道在哪!”我接着叹气。

“我住这边都不知道呢!不过,我爷爷奶奶可能知道!要不要去问问他们?”小姑娘也摊了摊手。

“好啊!现在可不可以?”我大喜。

“现在吗?好吧!爷爷应该回来了。走吧,我家在这边。”小姑娘站起来。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我的步伐也轻松了许多。跟着小姑娘来到她的家后,我看见离海边不是很远的地方,一座小房子依着小山而建,面朝大海,一样低矮的平房,小小的窗户,小小的院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菜,另外一个同样花白头发、黑黑瘦瘦的大爷坐在门口处理几条小鱼。

看到我们过来,大爷好奇地问:“阿梵,我说你跑哪去了还不回来?这个靓仔是谁呀?”

小姑娘用当地话快速地给他爷爷说了一遍我的情况。老爷子不会说普通话,小姑娘就在旁边帮忙翻译。老爷子说:“现在我年纪大了,出海没跑那么远,年轻的时候就去过那边捕鱼,现在村里面年轻人都很少了,基本上都去打工了,没人捕鱼,所以也就没有船去那里了!”

我正失望的时候,老爷子又说:“不过我在码头卖鱼的时候看见过有船过来,应该就是那个岛上面的人,半个月才来一次!去那边镇里买东西。前两天刚刚看到过。”

哦,那就是说还要等一段时间了!我赶紧谢谢老爷子。这时,老奶奶收拾东西准备做菜了,我也感到肚子更饿了,看看快要黑了的天色,我就向老爷子委婉地表达了想要在他们这吃点东西、住一晚的想法,当然我给钱的。

老爷子考虑了一下,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后又点点头。我就松了口气,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因为小梵去给她奶奶帮忙了,没人翻译,我就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准备和老爷子说点生活中的话才能听懂。

一会儿,菜做好了,小梵懂事地给我打了饭,菜很简单,就是一盘青菜,一盘小鱼烧酸菜。可能是饿了,我吃得特别香!

饭后,我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给老爷子,但是他不要,我就轻轻放到老奶奶手里说:“谢谢你们请我吃饭,收留我住,但是你们不要,那我不好意思住就要走了!”老奶奶这才收下。

吃了饭,我们坐着闲聊,这才知道原来老爷子姓舒,他的儿子也就是小梵的爸爸之前生病去世了,妈妈也离开了,就小梵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一家人就靠爷爷在近海打点小鱼小虾去卖,婆婆在海边赶赶海,种点菜生活,确实比较困难。正好小梵快初中毕业了,虽然成绩很好但是老俩口实在是没能力继续供她读了,于是准备叫她出去打工,这就是下午小梵哭泣的原因。

听到这,小梵又哭了,懂事的她也明白家里的情况,虽然不舍得,但是依然决定过完年就出去打工了。

我想了想,决定帮帮他们,于是问小梵学费要多少钱一学期,小梵说一千多加上生活费用大概两千多吧。这倒是不高,我身上带了五万多块钱,是准备给胖子建房的,现在都到这里了,也没什么地方用。

于是我就拿出一万块出来递给爷爷:“爷爷,今天感谢你收留我,这点钱就给小梵读,她还小,不能去打工的,这些钱可能不够她读完高中,等到我安定下来之后,我来想办法!”

老爷子和奶奶都惊呆了,小梵也只是一个劲地感谢大哥哥。我看着这个因为长期跟不上营养的小姑娘哭花了清秀的脸,认真地对她说:“好好读!好好生活!只有以后出息了才能更好地照顾爷爷奶奶和自己!我没有兄弟姐妹,你就像我妹妹一样,我希望下次看到你时,你漂亮自信、快乐勇敢地在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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