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羞怯娇媚的女孩儿,徐阳感到无限的满足和欢喜;养父带来的压抑、穿越后对土匪和瘟疫的恐惧,一切的负面情绪,在这一瞬间似乎全都消失不见。
——我的女神,不管你是不是记得我们的过往,不管今后会面对多少艰难困苦,我都要用生命守护你!
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才起床,洗漱之后两人去拜见岳父岳母。按说这与理不合,可现在这事儿本来就已经各种不合理了,都当街抢姑爷了你还讲啥道理?虱子多了不咬,也就无所谓了!
徐家家人这边,除了徐老七和茉儿还留在顾家,其他人都已经带着采买的物品,跟着顾家送嫁妆的车队一起回徐家庄了;顾家向以忠厚传家,这回弄出这么一出来,嫁妆反倒要格外的丰厚,以向外人表示自己家没有仗势欺人欺负徐家这个寒门小户的意思。
望着眼前的岳父母大人,徐阳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尊敬:虽然隐瞒女儿克夫什么的有坑自己之嫌,也曾几度想把自己老婆许给别人,可毕竟把自己的两世爱人养大,并且最终送到了自己身边!
岳父岳母大人都很高兴。女儿女婿入洞房,老两口一直捏着把汗;看到女婿活着出来了,也没什么要死和闹腾的意思,才算是松口气;有些事儿哪怕你不信,事到临头也一样会心里打鼓。再看女儿这边虽然满脸的娇羞,但显然也是满心欢喜的样子,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丈母娘一高兴就把闺女拉走了要仔细盘问盘问,芸娘走的时候还双眼水汪汪的看了徐阳一眼,弄得徐阳心里痒痒的;剩下翁婿两人在这里谈话。
“贤婿呀,你现在也是成家之人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顾家是世家;顾诚算是徐阳穿越过来之后遇到的身份最高也最明白天下大势的人了,跟他打听打听说不定比那个冒牌金融家还强,至不济也能双方印证一下么。徐阳打算跟老丈人好好讨教讨教。
徐阳简单地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一下,声称自己遇到了高人,得以传授天机之术,给自己的表现找了个借口。
“哦?阳儿你知道怎么对付瘟疫?还自己消灭了一群土匪?快给叔父说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只要叔父知道的自然绝无保留!对了,我们现在不是叔父侄儿了,是翁婿了哈哈!一家人啦!无所谓,只要我们开心怎么称呼都可以!阳儿你也不要叫什么岳父大人了,还是叫叔父好了!早都习惯了吧!”
顾诚不由得两眼放光:这段时间到处死人,顾家损失也不小,要是徐阳知道怎么对付瘟疫,对顾家自然是十分重要!对顾诚本人,在顾家也是一个大功劳,不由得他不重视!虽然未必全信,但看这个徐阳现在说话不急不躁条理清晰,和以前判若两人,想来也是有一番奇遇,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对于防疫知识,徐阳也不想有什么隐瞒;徐家庄自己防疫做得再好,难道一辈子不出来?卫生环境的整治是整体环境的改善,如果顾家能出头做些事,那比寒门小户的徐阳一个人自然是强多了。
当下徐阳就把细菌病毒造成的传染病和寄生虫病大体的种类、传播途径和控制传播的方法简略的讲了一些。顾诚越听越惊讶,后来已经是震惊——即便不知道对错,他也能分辨的出来徐阳说的绝不会是信口胡扯,这是一套严密的知识体系,不可能是为了应付随口编造的。
这几天他也问过徐老七徐家庄的近况,徐老七说的一些事情和徐阳所说一对照也就对的上了,只是徐老七自己也不明白,自然没有徐阳说的清楚。徐老七对上顾诚这个自家主子的岳父,这些明面上的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贤侄!你说的这些,你师父可允许你公开传播?”
顾诚可是知道,有些传承是只允许师徒父子之间才能传授,断不允许教给外人的,虽然顾诚也很想学会这些东西,也是担心徐阳随意传播犯了忌讳,招来祸患。
“我师父不求名利,只求造福百姓,自然是允许广为传播的。”
顾诚一听肃然起敬:
“好!好!尊师了不起!果然是世外高人!贤侄,不知尊师如何称呼?现下何处?这套学问叫什么名字?可有章典籍?”
“嗯,我师父他老人家,名讳上吴,下连德;他老人家一生致力于寻求扑灭瘟疫治疗传染病之法,到处云游,此时不知已到何处;这套学问都属于天机术;是天机术里面的公共卫生防疫知识;章典籍什么的却是没有;小侄也不识字,这次还在菇苏城里刚刚请了个西席先生打算回去开蒙呢。”
对吴连德这位公共防疫领域的先驱,世人必须是敬重的,徐阳自然不例外;此时为了扑灭舞郡的瘟疫,冒名这位大神的弟子,想来即便伍老先生知道也不会怪罪的。
顾诚一听不仅不失望,反而满脸红光:
“这位伍老先生真是神仙中人也!可惜不能当面请益!贤侄得遇如此名师,也是福缘深厚!现在开始学识字也为时未晚,古人云秉烛亦可夜行,何况贤侄正年少乎!
既然这套风水之学,嗯,……公共卫生防疫知识尚无成,不妨你我叔侄二人联手,叔父我给你当个老笔吏打个下手,撰写成传扬天下,不仅是功德一件,亦可为尊师扬名;贤侄也可一举成名天下知!芸娘可是嫁了个好夫婿啊!哈哈哈哈!
至于贤侄想要识字,如不嫌弃,叔父我勉强还是能胜任一个蒙师的!你那位先生,既然请了就留在府里便是,总不能让人骂我顾诚抢了人家饭碗,哈哈哈哈!”
顾诚越说越高兴,当下站起身来在屋里走来走去,走得虎虎生风。顾芸娘母女在屋里正在说悄悄话,听到外间顾诚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还大笑起来,好奇地跑出来看了看,见到翁婿二人谈得投机,也是心中欢喜;芸娘出来替父亲和自己夫君续了茶水,也舍不得走了,反正是自己的父亲和夫君,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搬个小板凳坐在一边双手托腮看着徐阳。看到小媳妇俏生生娇怯怯坐在一边诱惑自己,徐阳心里痒痒的,说话也心不在焉了。
顾诚见状,狠狠瞪了芸娘一眼,示意宝贝闺女赶紧屋里去别在这儿添乱这谈正事儿呢!但顾诚从小宠溺女儿,芸娘一向不怕父亲,这一眼毫无威慑力,撇嘴只做看不见;顾诚又连着瞪了好几眼,使劲儿加大杀伤力,芸娘这才不情不愿磨磨蹭蹭进屋去了,临走还给徐阳甩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小眼神。一向凶蛮的芸娘忽然表露出这样妩媚的一面,徐阳的魂儿登时就飞了,差点就想丢下这个没眼色讨人嫌的岳父把媳妇拖到小黑屋里去。
顾诚看到女儿女婿的眼神交流,这才醒悟到这俩才是新婚第一天呢,实在不该抓住女婿不松手,著立传什么的也不急在这一时,没得让自己闺女讨嫌,只好作罢了。
今天毕竟是新婚第一天,徐阳自然也没心思和岳父大人一起做什么学问;不过防治瘟疫如同救火,早一日开展就能救得不知多少人的性命,所以顾诚和徐阳约定,从明日起,两人一起用心,争取早日把这篇《公共卫生防疫手册》编纂出来。
徐阳随后和顾芸娘一起见了在顾家留守的徐老七和茉儿。徐家主事之人除了徐阳也就是徐老七了,徐阳的婚礼哪怕没徐老七什么事儿,他也得在这里待着;茉儿不必说,那是肯定不走的。
见到了茉儿,徐阳不由得有些奇怪,欣语不是欣妍的妹妹吗?这姐妹俩面貌都没变,就算虎妹不认识欣语,可是欣语应该认识自己姐姐呀?怎么茉儿一点反应没有呢?
躲开虎妹,拉着茉儿悄悄一问,茉儿叹了口气:
“唉,少爷你也是迷糊了,胡欣妍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穿越到这里来呢?就算穿越,那个女人也不会丢失记忆的!算了我不说了,看你的样子你也听不进去!”
徐阳哑然。但要说这两个人没关系,徐阳是打死也不信的!相貌相似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还都是自己的爱人?这能用巧合来解释吗?
此时一直头脑发热的徐阳才想到,茉儿这丫头不是说……爱自己?自己现在娶亲了,她会不会伤心?幸好自己还能感应到茉儿的情绪,但现在茉儿居然一点伤心失望的情绪都没有,还是和原来一样!甚至,……还有点得意的感觉?自己结婚她得意个啥?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人呐!她这心里怎么想的?但无论如何,茉儿没事,徐阳也就放心了。
顾芸娘显然也知道这个小丫头在徐阳心目中地位特殊,对茉儿也是温言抚慰,一副阖家上下其乐融融的样子。
拜见新主母,徐老七有些忐忑不安。他这个管家以后就有直属上司了,以前徐母性子粗疏,对家中事懒得管也不会管,于是基本是徐老七这个管家一手遮天;现在这位新主母看起来精明的很,有点不好应付哩;徐老七虽然自问没什么贪污之类的事情,但作为一个盲,当管家也难说合格,当初就被徐阳追问出了一头汗;现在新上司上任了,管家按说要交账,徐老七哪里有账本可交?这眼看着药丸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