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奕,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要将我关在幻境里?你救我、救我哥哥、救我族人,难道不都是因为你爱我吗?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在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就被互相吸引了,你关着我,只是害怕我和别人在一起对吗?我不怨你,你不来看我,我也不怪你,我知道的,你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些我都不在乎,可你为什么要收一个放荡不羁的胭脂俗粉做徒弟?她那模样,哪有半分认真学艺的心思?你不能因为我不在,就和那样的人不清不楚啊?”
竹糯声音凄婉,说得很是悲痛。
“清奕,我不怨你,男儿家有两三个妾室也正常,只要你记住我是你的妻子便好,哪怕你独留我一人在幻境之中,我也不怪你,你同那位思思姑娘的孩子,我也能帮忙养的。清奕,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左思思抽了抽嘴角,胭脂俗粉?放荡不羁?自己给她的第一印象是这样的吗?还有!这人是有妄想症吗?她说的这些,哪一点能看出清奕喜欢她?还有,自己什么时候还成了清奕的老婆?还要和他生孩子?有毛病吧这人!
安静许久后,竹糯伤情的眼神褪去,望向清奕时,她满脸恐惧,“仙,仙尊,对不起!我常常意识不清醒,倘若我说错了什么,希望仙尊饶我一命!”
说罢,她趴跪在地上。
见她恢复正常,沉默许久的清奕终于冷声开口,“饶你一命?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不清楚?”
低沉的气压笼罩住竹糯的全身,她颤抖着牙关,终于还是决定殊死一搏,“仙尊!我心悦于你很多年了!我自认自己容貌出众、才学兼备,哪怕不能嫁于你,当个侍女陪同左右也是有资格的!仙尊既然当初救下了我的族人,为何不能再帮我一次?仙尊孤身一人,想必很多事都不方便,夜深人静时做些什么也不容易,而我,定能为仙尊一解忧愁!”
她再行一礼,“求仙尊让我留在身侧!”
左思思叹为观止,自荐枕席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就差扯着清奕的领口直说:走!跟老娘滚个床单!
房中,一直神色淡淡的清奕突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我还看不上。况且,我已经有徒儿了。”
左思思:“……”你!你你你!虽然你把我当成替身想图谋不轨,但我不是那样的人啊!
竹糯闻言声泪俱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为了你,这些年我早已神志不清,时而清醒时而陷入自己的幻想,扔到大街上别人都得说我是疯子!你不收留我,我还能去何处?既然你看不上我,当初又为何要救我?”
左思思掩面叹息,她都快听不下去,第一次遇上这么能胡扯的人……
屋中,竹糯看着清奕不耐的眼神,突然想起什么,停止了发疯般的叫喊声,冷笑道:“你是骗我的对吧?你根本就不在乎你那个小徒弟!你方才看见我变成她的模样跑出来时,应当就猜到她出事了吧?可你为何又没管她?如此快就跑回来找我?那里可是水底下啊,稍有差池,她就性命不保了!清奕,你是为了和我避嫌,故意拿那个女人当借口对吗?”
左思思闻言愣住,下意识朝清奕望去。是啊,她还记得,刚醒来看见祁炀时,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清奕真的不在乎她吗?哪怕她是从前的小侍女?他也不在乎?
可房中,清奕却对此事避而不答,“跟你何关?”
竹糯似乎受到了很大打击,再次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一阵风卷过,古桦出现在屋中,“还没解决完?”看着竹糯的模样,他问:“你想如何处置?”
清奕蹙眉,“那枚珍珠不是她的,她是为人所惑。”
古桦:“那就算了?”
清奕摇头,“她伤害了思思,必须得死!”
左思思心中流过一丝暖意,然而下一秒她就听见清奕道:“思思从前被人陷害而亡,我不知情,无法替她报仇。可今日让我亲眼所见,我怎能轻易放过此人?”
左思思刚飘起来的心又坠了回去,好吧,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是替身……
古桦瞧着精神错乱的竹糯,叹了声气,“好,那就按你说的做,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去做另一件事,竹糯我帮你先看着。”
“另一件事?”清奕不解。
古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这副模样,微微朝门外偏了偏头。
清奕顺势望过去,一眼便瞧见了偷听的左思思。
他目光微怔,心中暗道:她醒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树后,左思思见自己被发现了,赶紧转身离开,却依旧被冲出来的清奕握住了手腕。
她无奈回头,“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