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闪电拔出尚方宝剑,气急败坏地说:“走,我们去前院把鸨母找出来,问一下红月亮的身份来历!”众人一窝蜂来到前院,但见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一副生意兴隆的样子。几名龟公见他们从后院突然闯过来,十分惊?,但见他们手中都拿着兵刃,而且还有洋枪,都不敢过问,忙悄悄前去给老鸨报信。不大会儿,一阵脚步杂沓,穿金戴银,一身珠光宝气的老鸨在几名名妓的簇拥下,急匆匆赶过来。
“噢,原来是总督张大人,不知深夜光临敝院,有何见教?”老鸨毕竟是场面上的人物,虽然张狂一身夜行衣打扮,仍是一眼就认出了本地界最有头有脸的人物。
“见过这位白大人!”张狂在白闪电面前不敢托大,忙向老鸨介绍他“这位可是从京城来的钦差大臣,身价高贵的很!”老鸨闻听不敢怠慢,忙将众人让进大厅,让白闪电和张狂坐了首座,自己在下首陪着说话。丫环随后奉上茶水点心。白闪电一直冷青着脸,此际他扬起手中的剑,横在面前,吹了一下冷气嗖嗖的剑身,突然抬起头来,杀气腾腾地喝斥:“我下面问你几句话,希望你实话实说,不要拿半句搪塞我!否则,将同这桌角无异!”话音未落,喀喳一声,寒光一闪,当堂的八仙桌的一角已被他利剑削落在地!老鸨吓得花容失色,浑身筛糠,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红月亮是你们这儿的花魁?”
“是的。”
“她家住哪儿?是何方人氏?”
“这个……就不知道了。”
“你最好说实话!”白闪电双目如电,似要穿透她的五脏六腑。
“小女子确实不知道。红月亮既不是她家里人穷苦不堪忍泪卖给我们的,又不是街痞流氓骗来弄给本院的,而是她毛遂自荐,心甘情愿来这儿的。记得三年前,我院内正在召开花魁比美大会,我院内姑娘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轮番在台上忸怩作态,搔首弄姿,几尽风流性感,放浪形骸,台下嫖客尖叫怪笑,一片混乱。正在这时,从嫖客当中走出一位打扮入时的翩翩佳公子,微微笑着径直走上台来,竟环香依翠,跳起了最时髦的脱衣舞……当露出瀑布般的披肩长发,还有那玲珑身段,凸乳凹臀时,人们这才发现:他竟是一位柔情似水的俏娇娘!于是嫖客们疯狂了,纷纷争相点牌。做为妈妈的我,当时可吓坏了,忙当众问她什么意思。不料她妈然一笑,竟说自己是自愿来此投奔的,希望妈妈我照顾一二。我当然狂喜不已,忙安排她住了下来……谁料事到如今,她竟是官府通缉的要犯!”
“红月亮暗设地洞,私藏国家钦犯倭寇黑太阳一事,你知道吗?”白闪电语冷如冰,森然问。老鸨一哆嗦,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说:“这个……小女子还真不知道!想那红月亮头牌身份,又很会买我的帐,平日里我对她疼爱有加,所以对她的私生活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过问。”白闪电又冷冷问:“据说红月亮和黑太阳有一个小金,你可知晓?”老鸨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直说一点也不知道。
“妈的,找死你!”白闪电突然暴跳起来,一把揪住老鸨,狠狠摔在地上,寒光一闪,尚方宝剑那白森森的剑尖,己抵住她的咽喉,杀机陡现,历喝道:“你这个老猪狗,一句实话不说,看我不把你的狗头割下来——”说着,佯装就要动手。这一下可把老鸨吓坏了,大惊失色,奶白色的额头上冷汗直冒,颤抖着身子哭诉:“大老爷……息怒,您可千万不要杀小女子呀,我……全招认!”白闪电冷冷一笑,喝斥:“说吧!再有半句谎言,我尚方宝剑可不容你!”提剑站了起来,重回原座坐下。
那老鸨一听“尚方宝剑”四个字,更是面如土色,惊恐莫名,心道:“听说这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砍奸臣,我一个平民老百姓,更是杀了白杀,可没地方评理去!”当下再不敢有半丝隐瞒,趴在地上如训服了的小狗状,如实一一道出。原来红月亮来头不小,竟是杭州将军红尘的亲生女儿!她隐身埋名在此,并非为了发浪卖骚,而是专门为了接触黑太阳而来。开始黑太阳就喜欢来此猥妓,因为烟雨朦胧妓院在杭州,可是数一数二的着名大妓院,据说当今乾隆皇当年下江南,就曾下榻过这儿。自从红月亮挂上头牌之后,果真不久就把黑太阳迷住,成了她的常客。渐渐地二人又成了生死冤家,谁也离不开谁了。黑太阳对她言听计从,并将平生抢劫掠夺过来的金银财宝,尽数交给红月亮保管。为了慎重起见,红月亮又征得老鸨的同意,专门找人在自己的房间里挖掘建造了一个密洞,专门放置宝藏。前些天在白闪电手中,被黑太阳劫获一本《江湖大全》,二人常常缠绵在密洞中,研究奇。后来见官兵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索黑太阳,才担心风头太紧,悄悄将宝藏转移到了老鸨的房间里,由她代为保管。为了一万两黄金的好处费,老鸨挺而走险,以身试法,满囗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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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闪电厉声命令老鸨站起身来,领着众人前去她的房间验证宝藏。老鸨领着众人来到内堂中最为隐蔽的一间,也是最为奢侈豪华的一间。门囗站着十条彪形大汉,显然是家养的打手,见了众人押着老鸨而来,呼啦一声围了上来,齐问:“妈妈,出了什么事吗?”老鸨只是绝望地低下了头,神经质地直挥手,那意思就是说:算了,你们啥也甭问了,快闪开吧!闪晚了,当心你们的小命!那十个打手也很知趣,忙闪到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众人,跟着老鸨来到那间藏金纳银的小金门前。此门乃浑铁铸成,此际大门紧闭,竟无锁具镶在门板上,想必有暗扣机关。但见老鸨伸出纤纤玉手,在门旁右边一块凸出的青砖上,轻轻击了五下,只听一阵琴声响起,竟似房里有人弹起了古琴,奏得是段高山流水的曲子。声韵忽而淙淙铮铮,犹如幽谷细流。忽而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突然高亢激昂,恰似身在孤舟过大江,那种浊浪排空惊涛骇浪的目眩神摇的感觉,宛若身临其境。最后曲调转为平稳,俨然过了大江,登高远眺,顿觉烟波浩渺,心旷神怡……众人正沉浸在这段古琴名曲之中,忽然轧轧声中,铁铸的沉重大门霍然开启,众人顿觉眼前一亮!老鸨老实告诉白闪电,其实那块青砖不能随便敲击,除非敲五下没事,如果敲一至四下,或者多敲,便会有陷阱或暗器迎接你!端得歹毒无比!
白闪电偕众人一进金门,不觉呆若木鸡,均被吓住!原来房间内珠光宝气,金光闪闪。柜橱上罗列了古玩玉器,瓶瓶罐罐,尽是古董。桌案上放满了珍珠玛瑙,圆的方的,应有尽有。就连地上也堆积着黄金白银,金砖银锭,数量庞大。
“敢情这个杀千刀的倭寇,没少在我大清地面抢掠了东西,犯了无数巨案,真正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香拳愤然对白闪电说。白闪电当下吩咐张狂的亲兵:“快去叫红尘将军,让他带领几辆马车过来,将这些宝藏一概拉走,充当国!”那名亲兵领命而去。老鸨忙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官大老爷,这里面还有我多年来的私藏家底,您可不能一锅端呀!”白闪电冷冷一笑,怒斥:“你勾结外夷倭寇,祸乱朝野,已成死罪!居然死到临头,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家私,真正财迷心窍,死不悔悟!来人呐,将她锁住丢进杭州大牢,择日等候黑红二犯一同落网,一起押解进京,好让皇上亲自治罪!”过来两名绿营军,从腰间掏出锁链刑具,手脚麻利地给老鸨戴上,拉起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