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后花园有一座小歇亭,建在池水之中,四周便是被各种花朵簇拥,一到夜晚清风撩撩夹杂着阵阵花香久久回荡不停,闻之令人心旷心怡。
才梓靠坐在石台上等待佳人到来,脸上却是一副迷糊的睡意,方才与萧青轩谈完公事过后,萧青轩就让他在这里来等着,这可让人遐想翩翩了,大半夜的偷偷摸摸似乎有偷情的嫌疑,还是跟姨,别又被强吻了,那可就太丧心病狂了。
正当他迷迷糊糊胡思乱想快要睡着的时候,一缕琴音旋律飘进了耳里,原来这小歇亭有两个,中间被花儿隔开来,听那悠悠琴音,才梓苦笑一阵:我的姨啊,谈个情还搞得这般神秘。
随着琴音从一弦的节奏渐渐进入主旋律,琴声越来越临近时,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身穿黑丝束身衣的女子持剑飞来,他揉了揉眼睛,再眨巴眨巴,突然猛吸一口气,大叫道,“吾艹,刺客!”
这带头黑衣女子就是那日喝了他专门沏的茶,身中春.药的岳师叔,身后便密密麻麻袭来一片黑衣人,他吓的赶紧往另一个小歇亭跑去。
刚要呼喊,只听身后几名黑衣刺客闷哼一声倒地不起,而一声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才大哥,到轩儿这边来。”
他拨开花朵就看见亭中萧青轩席地而坐,修长白皙的手指优雅地轻轻抚过琴弦,泛起缕缕乐音。
但来不及欣赏,他赶紧跑到小亭之中,那些个刺客便没了动静,萧青轩顿时双手平放在琴弦上,音停。
便说道,“才大哥,可看清了黑衣人的长相?”
“青玉教萧妹妹的师叔,怎么?”才梓这人没死就是一阵乐,他说着便用手指在琴弦上蹬蹬蹬的拨动两下,表示他好得很。
萧青轩本来还以为他多多少少受了点惊吓,但见他没正经的样子便是心里一轻,微微笑着直接伸手去抓住她的手,眸含秋水似的眼神看着他,轻轻说道,“才大哥,轩儿十五年未动琴弦,可还入得了你的耳畔?”
这细腻的手感,果然又被姨给调戏了。
他是无奈的很,刚要说话,萧青轩又淡淡道,“你爹可有其他话对我说?”
才梓一听惊呆了!!!
想必萧青轩早该发觉了他的身份,心都不一样了,别人能感觉不出来么。
但他脸上却是正经无比,摸了摸嘴巴说道,“萧姨,我的便宜都被你占尽了,你现在才来问我,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嘿嘿。”
“反正我萧青轩这辈子等不了才家郎,这些个自欺欺人的方式倒是让我心里舒畅一些,今晚那岳明珊怕是想借此来生事,我就要让她青玉教看看,我萧青轩拉着侄子的手,能奈我何?”
豪气!
萧青轩说着说着便是忧伤的神情,今晚她叫才梓来这里听琴,就是想要好生弥补这些年的遗憾,就算不是才郎,她也想诉诉这些年的苦闷,真是个痴情的人儿。
才梓听她那话颇有些傲气,却是心里流泪成河了吧,早在那句萧姨的称呼时,他就感受到了萧青轩强忍欢笑,不过,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的。
他说,“我爸哪里敢提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性格,倒是那句下诗他倒是时常念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看我在这里无父无母,我不也过的好好的么,想开点,大不了侄儿帮你物色盖世英雄与你共度岁月年华,可否?嘿嘿。”
萧青轩还是那个微微笑脸,也没再问他在这里为何无父无母,她松开拉着才梓的手继续弹琴,一边说道,“君不听不弹、君不语不弹、君不在不弹,看来连我自己都食言了,可笑。”
说着说着她就是眼角泛起泪花,太t悲情了,“萧姨,来,侄儿好好抱抱,莫伤心了,不然我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了。”
语落。
只听背后一略带沙哑的女子声传来,“轩教主,十五年不见,这月黑风高夜,与自己的侄子在这私会,真是好雅兴,呵呵。”
“岳明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毒舌了?”萧青轩顿时冷了面容,随之眼泪也止住了。
才梓一看她的脸色变换,一阵唏嘘,看来还要再多研究研究女人的心理,变脸速度太快。
“拿命来。”岳明珊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黑影穿梭而来。
顿时,只见萧青轩起身的同时,单手一挥古琴飞向岳明珊,无数银针射向四周,一个个黑影刚飞起来就落了地。
而那把古琴被岳明珊一剑劈成了两半,她这是要和曾经决断的表现,这个女人太悲惨了,哎~
“喝!”岳明珊落地倒退几步,激射上去与萧青轩激战在一起,倒是给了其他黑衣人的机会。
这会儿,才梓灰溜溜的绕着小亭跑,还一边故意对黑衣人说着,“你傻啊,我是青玉教的卧底啊大哥,那岳明珊早被教主下了杀无赦的命令,你们这是在往火坑里跳啊。”
黑衣人愣了一愣,那边岳明珊一声暴喝,“杀了他,不然你们都得死。”
随着岳明珊分了心,萧青轩一脚踹她身上,竟飞了出去,那些个黑衣人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别靠近萧青轩,聚拢抵抗。”
岳明珊也是深知自身实力不如当年教主,不过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连手下都不管就急急逃却,一群黑衣人也只得跟着逃,只见萧青轩极快的飞奔过来,片刻之间黑衣人全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啪
啪
啪……
“我都跟你们说了,我是卧底啊,都不信。”才梓冲上去就给那些黑衣人一人一耳光,真是太贱了这人。
扇完了耳光过后,他又嬉皮笑脸的样子跟萧青轩说,“来,试试,扇耳光的感觉很爽的,发泄一下。”
“你扇吧。”萧青轩方才毁了古琴现在心情十分低落,才梓虽然不知道那把琴的意义,但要是一个女人的情绪都把控不住,就是对他的侮辱,于是乎——
他瞬间换上一幅伤情的面孔说道,“萧姨,其实我也有过一段悲伤的往事,跟你一样,那年我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