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曦斋原是明朝亲王所建。清廷入关后,明朝亲王逃逸,留下的亲王府就由清廷分封给了老豫亲王多铎为官邸。涵曦斋前有池塘和数株参天古树,在西花园是一处非常清幽之所。多尼让李福海引领着就往涵曦斋而来。
快到涵曦斋门口时,两人听到不远处的屋内传出阵阵清脆琵琶之声,如歌如泣,行云流水,隐隐入耳。李福海紧走几步,想要进去通禀,多尼打个手势阻止,和他一同轻轻向斋内走去。
走到门前,闻到房内点着安南熏香,香气缭绕,伴随乐声,更显得几分悠扬古意。多尼示意李福海不要打扰里面弹奏,背手站在屋前倾听。
一曲奏罢,听到房里有人拍手道:“少奶奶琴艺没有荒下,还是这么好听!”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
“春晓太笨,学不来的。”
多尼看时机合适,轻咳一声。李福海忙掀开门帘,向房里喊了一声:“王爷到!”
李香君和春晓正在收琴,听到多尼进来,转身万福。“殿下金安,身体大好了?”
“我没事了。过来看看你在这边是否适应。”多尼挥手让李香君起身。
“谢殿下安排,一切都还好,我们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李香君让春晓去泡些茶奉上。
“刚才进房前,听到你在弹琴,不敢打扰。在房外静听赏琴,也是享受。”多尼坐在房正中的圆桌旁。
“过奖,谢谢殿下日前赐药美意,但民女有身孕,无法服用大补之剂,所以无法笑纳。请原谅”
“无妨,是本王唐突了。”
“殿下找民女有事?”
“是的。”多尼挥手让旁边侍候的李福海和春晓退下。
“殿下请讲。”
“这两天,我卧床休息,但一直派人关注关外迎灵的进展。今天得知,十四伯灵柩已到京师以北八十里处怀柔境内。睿王府的灵堂已经搭好。但宫里却毫无动静。我心里仍然不安,所以找你谈谈心。”
“殿下在宫里可有眼线?”
“大内副总管富康以前在睿王府,后来被选进宫里。今天还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郑王府呢?”
“我只是从本旗都统那里了解到郑王府的一些信息,也是没有进一步情况报来。”
“摄政王突然亡故,这是国家大事。按理各方应有因应动作,但却各方平静如常,这反而不太正常。”李香君一边想,一边说。
“富康昨日说有正黄旗大臣求诣太后和皇上。不知是否与迎灵有关。”多尼补充了一句。
“平日可有类似诣见?”
“现在是摄政王执政,有事一般不直诣太后和皇上。都是通过十四伯或郑亲王济尔哈朗。”
“请殿下问清这个大臣是哪位,这事不同一般。”
多尼随即唤李福海进来,让他马上联络公公富康详细了解。
多尼问,“你担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