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其实还好,当发现红砖内部出现那些极度邪恶罪孽深重的家伙时,甚至都不用别人出手。红砖里就有人自行出手解决了。”
“但这种事情只经过了很短暂的时间就变成了偏袒、隐瞒、包庇……”
“当然,这中间不乏有外人借着诛杀罪恶之名来铲除异己,杀死对自己利益道路可能会产生阻碍的人。”
“所以当红砖内第一宗冤案被揭露的时候,红砖人心中的不满和怒火瞬间爆炸。再也顾不上什么自身内部的邪恶之徒。”
“他们只知道,红砖人从来不杀自己人……当然,这个时候他们口中的自己人就像一把最锋利的骸刀将红砖与十二殿的其他训练营一并斩开。”
“而当时的十二殿,也恰逢红砖的战力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一营双王数位元老……各殿掌权长老更是不计其数。可以说当时一个红砖的战力,就足以媲美十二殿的六分之一。”
“旷日持久的战争连诸王都无法置身事外,据传闻两位红砖出身的殿主曾数次和其他殿主大打出手,但结果可想而知。”
“战争并没有停下,人一直在死。直到……”
“直到一位红砖出身的殿主忽然暴毙,另一位殿主的沉默而终于迎来了转折点。”
“各殿储王倾巢而出,率领着各自手下的精锐以绝对的实力和血腥镇压住了红砖派系的所有人。自然……这其中的血大都是红砖派系的高层的。”
“殿主的沉默宣告了战争天平的崩塌,而红砖出身的某位储王亲自出面止住了自家人的冲动。”
“明面上的刀光血影从此转入地下。”
“而至于这场大战最开始的那个契机,却也没人再提了。兴许是真的杀完了,也可能是诸王对于红砖派系的妥协。”
“但这件事本身的正义其实已经被双方的立场给混淆了,或许也没人在意。”
“黑暗中关于红砖和红砖外的斗争时至今日也仍在继续。就像谢钊曾经在鸿鹄楼里说的那样,现如今的红砖,在十二殿高层能够喊出声音的……差不多没有了。”
“所以……这就是谢钊对于那些人见死不救的原因?”白求安安安静静的听完了这个故事,这才抛出自己的疑惑。
“是的,这种方式确实很过激。”李慕斯斟酌了一下用词,他口中的这个过激既不是贬义但也不是褒义。
“阴谋?”白求安犹豫了一下。
“不好说,这种事情的真相……我不知道。”
“连你们李家都不知道?”白求安眉头一皱。
“或许是我不知道,李家应该会有人知道的。但我敢肯定诸王肯定知道。”
“这事儿……”白求安轻叹一声,他想起裴都那天在病房里跟他说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他想方设法的解决这件事情。
风口浪尖……
想起曾经谢钊说的“红砖里能在十二殿喊出声的人物已经没几个了”,现在白求安算是看到了些。
可要让他解决这件事……从哪里下手呢?而且延续了这么久的恩怨,当真能让他一个人给终结了?
再度叹了口气,白求安拍拍屁股起身“还是老规矩,碰上事儿了给我打电话。”
“走了?”
“天儿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饭去。”白求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现在几点?”李慕斯看着夕阳。
“六点多了……”
“春天了吧。”
“都快过完了。”白求安笑了声,然后看了看手机日历“真的快过完了。”
“但天儿还是这么冷。”李慕斯没由来的搓了搓手臂。
白求安回头看了眼暖气片,慕斯酒店地暖和暖气片都有。白求安甚至还觉得这里有点热。
悠悠然说了句“蝎子精战七葫芦娃的买卖还是少做的好。”
“羡慕了?”李慕斯好像没听懂。
“脑子真被打傻了?”
白求安回头看了眼李慕斯有些憨憨的笑容,着实不太符合李大公子平日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面孔。
“赶紧滚吧!”李慕斯又猛然间变脸。
白求安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走了。
门口,老管家似乎一直在这里候着。
见了白求安,一脸慈祥的微微弯腰,叫了声“白少爷。”
“不敢当不敢当。”
白求安立马把老人扶起来,见过了这位老管家在桐坞酒店利索的身手,白求安现在光是看见这位眉目慈祥的老人都下意识的想保持距离。
这种平时看上去安安静静一出手吓死一大片的家伙,之后再见难免就不由自主的心生忌惮。唯有五个字在心头不断敲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