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堂,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正躬身与白玉佛说话。
“家主,小少爷已经回府了,只是去天香落门口看了看就回来了,看来应该是死心了。”男子向白玉佛行了个礼说道。
白玉佛朝他扬了扬手,说:“知道了,你回去吧。继续帮我盯着点,我怕他再弄出些事儿来。”
“家主,你放心,我这就去。”
男子作了一礼转身离去。
……
……
冬月的白天极短,是一年之中白天最短的月份,今日的夜晚似乎来得也格外的早。
白云云倚在门前横廊的柱子上,看着院子里依旧簌簌飘落的雪花,内心有些焦躁不安。
下了一天的雪,院子里已经披上了一片雪白,虽说夜空的云还很厚,遮住了月光和星光,院子里仍旧被白府屋里的灯光映得很是亮堂。
此刻,该是洞房花烛了吧。
白云云向前把手掌伸出了横廊的瓦檐,看着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手心里化作雪水,他的眼里也开始溢出些水来。
原本他以为白天送走她最后一程就能把她忘了,没想到是他想的太天真了,这个女子竟然还是住在他心里不肯走。
他伸着手向前走着,想让落在手里的雪更多一点。
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听起来有些刺耳。
他突然记起为她写的那首情诗,此情此景甚是心疼。
他喃喃地念道:“轻开雨花扇,看回廊千转,伊人回眸一笑如梦似幻;深潭生青烟,月下轻拨弦,如此嫣然我不忍贪看。
黄花蝶翩然,飞过乱花残,谁人笑痕未消轻倚阑干;深闺锁心寒,姑娘梦里见,我在高高院墙外轻叹。
我一叹惆怅,再叹心伤,咫尺天涯日思夜想;你轻纱红帐,红酥手微凉,绣了只鸳鸯。
我一叹心伤,再叹断肠,无语凝噎离愁漫江;你轻解罗裳,蹙眉思量,斜坐罗汉床。
轻开雨花扇,看回廊千转,伊人回眸一笑如梦似幻;
深潭生青烟,月下轻拨弦,如此嫣然我何处去看。”
“大哥,还没睡呢?”
一个熟悉声音传来,白云云抬起头,看到龙肖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
白云云放下僵在身前的手掌,一把抱住龙肖,没有说话。
雪越下越大,两个人一动不动,任凭雪花落到身上,把他们变成一对相拥的雪人。
“少爷,少爷,大风家出事了。”与此同时,院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白云云把龙肖放开,赶紧擦干眼里的泪,快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白云云的小伙计。
他几步凑上前来,结结巴巴地对白云云说道:“少爷少爷,出大事了,雨晴姑娘杀了大风家的施琅,大风野戈现在也是生死不明!”
白云云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抓紧伙计的两个手臂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爷,我今晚在老爷那里当值,听得清清楚楚,肯定没错,知道少爷关心,就赶紧跑来跟你说。”伙计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雨晴姑娘呢?”白云云继续问道。
“这我倒是没怎么听清楚,好像是说被抓住了。”
还没等那伙计说完,白云云便冲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