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他们小吵小闹的直到买完单回公寓,才发现究竟买了多少东西。
三个小推车都几乎不够装,最后竟然是收银员毕恭毕敬的将推车一路推到地下室还帮忙送上了车。
苏安瑾还在感叹现在连超市的服务都如此好时,才发现他们前脚刚出超市后脚超市就关门。
合着这超市大晚上的是专门为他们营业的。
“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出来逛街没什么问题吧?”苏安瑾坐在副驾上,嚼着刚才买的软糖,车厢内都是软糖的清香味。
“没事,你是担心报道吗,”夜凌爵熟练的打着方向盘,“放心吧,他们报道也只是因为我头上带着我爸的光环,说到底我还没毕业,继承人的事也没尘埃落定,这点破事花钱洗白就完事了。”
听完他这话,苏安瑾嚼软糖的嘴巴倒是僵了僵,她从来不关心名门家族的纷争,可夜凌爵总给她一种很洒脱的感觉,似乎今天的权势给他了就是他的,不给他他也无所谓。
“继承人?”她嘴快的问出了声,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追加了句,“对不起,你可以不回答。”
“没事,报道里不都写了,夜氏痛失长子,立刻扶从小顽劣不羁的二公子上位......”
车内的气氛变得冰冷,苏安瑾在心里责怪自己把话题引向了如此沉重的地方,夜凌爵的脊背僵硬的坚挺着,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泛白。
她直到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应该被人触及的伤口,可他越是展示自己的洒脱的一面,越是让人觉得他内心痛的彻骨。
苏安瑾伸手轻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他侧过僵硬的身子,松垮的反握苏安瑾的手,她才发现他的手掌间竟有丝丝冷汗。
自那以后,苏安瑾再也没有提及过夜凌爵的家庭,回到公寓后依然是她睡床他睡沙发,并且第二日清晨又是活蹦乱跳的夜凌爵捏着她的鼻子喊她起床做早饭。
这两天,苏安瑾没有再酗酒的【欲】望,每天按时做饭宅在家里和夜凌爵打手柄游戏,倒是他拙劣的洗碗功夫打碎了几个她比较喜欢的盘子。
转眼就到了回兰云市的日子,因为下午就是期末考试,他们定了早上的机票。
苏安瑾惊讶的看着床头柜上,一套崭新的校服,问道:“这是我的校服?怎么是墨绿色的。”
“因为我给你转了区。”刚从卫生间穿戴整齐的夜凌爵,一身墨绿的制服衬着那双冰绿色的眼眸犹如深夜的森林,氤氲幽深。
“什么?!转到11区吗?为什么!”
她没听错吧,转到夜凌爵所在的区,可是学校的禁地啊,除了十一区的学生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最近圣森特很不太平,我这是在保护你。”他边把校服塞进她手里边推她进卫生间。
“可是……我的学籍,是别人办的,不需要通过他的同意吗?”苏安瑾将半个身子卡在门缝里,想了想没有说是花暨笙办的,而是说别人。
夜凌爵挑眉,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是谁的,不耐烦的答道:“跟他说过了已经,你快点换完我们要来不及了。”
“哦哦……”
清晨的机场有些冷清,苏安瑾捧着杯热豆奶坐在候机大厅,倪眼看着一旁被几个小女生围得严严实实的夜凌爵。
“小哥哥,可以问你借下手机给我家里人报个平安呢?我的手机没电了……”一个高中生摸样波浪头的女生怯怯的问,眼神里是满满的惊艳和爱慕。
这是当代搭讪非常普遍的手段,用别人的电话打自己的号码,这样一来就可以知道对方的号码,被拒绝时也不会那么尴尬。
只见被众星捧月中间的夜凌爵,修长的手指在口袋间游离摸索,动作优雅的不像话,惹得那几个女生几乎克制不住尖叫。
“抱歉,我没带。”他遗憾得摊摊手。
“没事没事……”波浪头女生不死心的上前,害羞的看着夜凌爵,“那……小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呢……”
终于是说出了真正想问的东西,夜凌爵单手插兜,因为身高的差距他有似慵懒的俯视那个面色如番茄的女生,吐出几个磁性低哑的声音:“可是你手机没电了,我怎么给你?”
听到好像自己有希望,可是之前又撒谎自己的手机没电,波浪头女生此时更窘迫慌乱的向身旁几个女生求救。
“我……我,这就去借纸笔!你,你等我!”
“不必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此刻眼前的男生眼底好像有一抹厌恶的神情掠过,但他随后勾起的笑容又让她觉得刚才是错觉,男生笔直有力的双腿一迈就用手跨住了同样一身墨绿色衣服的女生,用极为温柔的速度靠近女生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扑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老婆,借我只笔好不好。”他的嗓音低沉蛊惑,对她的语气是撒娇讨好地味道,看向那几个呆愣在原地的女生时的却是无比的戏虐。
苏安瑾不知可否的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还要扯上她。
夜凌爵已经拿着笔走回了波浪头女生面前,牵起她的掌心,修长手指间的笔飞快写下什么,含笑的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眼神似醉十分的摄魂。
众人皆被他的笑容所蛊惑,也不顾人家方才还亲昵的叫别人老婆,全都痴痴的看着男生一手牵着女生的手一手拖着行李进入安检闸口,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波浪头女生此时才呆滞的看向男生留在自己手中的痕迹,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