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她又发起了低烧,连着好几天没有好转。
深夜是最难熬的时刻,在半梦半醒时,总能感觉到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始终睁不开。
白天的时候,夜凌爵真的天天煮饭给她吃,她很感动,虽然不那么好吃,可以称得上是难以下咽。
但是她依然平淡的咀嚼,吞咽下去。
隔壁床位的病人频频向她投来羡慕的视线,会在没人时找她聊两句有的没的话。
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
下午苏安瑾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她没有告诉夜凌爵,独自收拾完东西打车去了夜凌爵的公寓。
这些天闻多了消毒水的气味,她都有点反胃。
公寓的密码锁之前有录入苏安瑾的指纹,她径直开门走了进去。
门窗紧闭的室内,静悄悄的。
黑暗席卷整个屋子,她脱了鞋子,迈步走进去,开了一盏门廊灯。
她看到厨房里煮完饭后还没有被打扫过,将东西放一边正准备开始打扫时,余光看到沙发上半躺着睡着的夜凌爵。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的侧卧着,不太舒适的姿势,但似乎睡的很熟。
下巴上都能看到没有打理的青色胡渣印,火红色的发根底部长出了乌黑的颜色。
苏安瑾拿来毛毯轻轻为他盖上,转身去整理厨房。
她尽量避免发出大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累了,直到她打扫完整个公寓,夜凌爵都没有要醒的样子。
看来这阵子为了她的事,真的劳累了很久,要知道夜凌爵这种人一看就是从来不会照顾人的人。
苏安瑾准备亲自下厨做一顿晚饭,虽然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过家常菜应该不会有不喜欢的吧。
唤醒夜凌爵的是满屋弥漫的饭香,他睁开有些血丝的眼,迷蒙了半会,朝着厨房望去。
“你......怎么回来了?”毛毯从他身上滑落,他伸手去看时间,“抱歉,我睡过了,本来只想眯一会的。”
“没关系,我就是想让你多睡一会,所以才没叫你,”苏安瑾搬着手中的餐盘走向餐厅,“医生说我没什么问题,所以就提前出院了。”
“你应该叫我去接你的。”他走过来看着餐桌上发散香气的菜肴,神情惊讶,“这都是你做的?”
三菜一汤都是她比较拿手的菜,糖醋排骨、醋溜土豆丝、麻婆豆腐和煲鸡汤,各个看着色香味俱全。
夜凌爵的嘴巴都要掉地上了。
“对呀,这两天一直是你照顾我,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苏安瑾盛好饭递到他面前,看着他那双指骨分明的手指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创口贴,不由得心一紧。
他夹了所有菜都吃了个遍,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嗯~好好吃!苏安瑾,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深藏不漏嘛——”
“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她也盛了半碗饭坐下,慢悠悠的夹菜。
还没等一会功夫,他已经去盛了第二碗饭,吃到根本合不拢嘴。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这也太夸张了,为了哄我开心也不用这样,你家里的厨师不都米其林级别的,我这简直小巫见大巫。”
“你不懂。”他嚼着一嘴巴的食物,模模糊糊的说道,“这是家的味道。”
他话音刚落,立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苏安瑾。
她握筷子的手有些僵硬,神情不太自然。
夜凌爵灿灿的闭嘴,互相沉默着吃饭。
饭后苏安瑾不让他收拾让他去客厅休息,自己系上围裙在水槽里洗碗。
房间内只有安静的水流声和陶瓷碗之间碰撞出轻微的声音。
苏安瑾感觉一束炙热的视线从门外传来,她转身正好对上猫在门框旁呆呆看着她的夜凌爵。
眼看被抓包,他反而扯出有些憨傻的笑容,漂亮勾人的桃花眼也跟着上扬。
苏安瑾受不了他这样的笑,没好气的说:“你干嘛,偷(窥)?”
“什么叫偷(窥),我这是明目张胆的明窥!”
反正被发现,夜凌爵破罐子破摔的厚着脸皮硬挤进本来就不大的厨房。
“那还不是窥嘛,嘶——你靠这么过来做什么,想帮忙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