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数量庞大的怪族步兵呼啸着冲到了人族战阵之前。
宛如巨大的海浪砸在礁石之上,砰然一声巨响,双方大军终于完全撞击到了一处。
血花如浪般溅射,数量足有一万有余的怪族大军,漫过三个圆阵之间的缝隙,将唐恒的五千奴兵完完全全地包围在了中心,并开始了最疯狂的攻击。
吼——
更多的独眼蛮怪冲到了圆阵之前,它们承受住标枪的伤害,哪怕有的标枪穿透了身躯,这种怪物依然凭借强悍的生命力,不停破坏圆阵完美的防御阵线。
砰,砰砰!
粗大如同树干的棍棒,只需一个挥舞,便有两三名怪族巨盾兵惨叫着飞上半空,只是片刻功夫,三个巨大而完美的圆阵,边缘便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豁口。
只要稍有深入,独眼蛮怪身后的各族怪物便蜂拥着冲进豁口,试图将缺口扩大,最终瓦解整个防御阵型。
而作为小队指挥官的天兵,咆哮着指挥士兵,亡命地填补这些缺口。
双方此时都知道,一旦人族的防御阵型被破坏,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唐恒这支临时拼凑出来的军队,只能面临单方面的屠杀。
“杀——”
任横浑身浴血,拔地而起,借着一名巨盾兵高举的盾牌,用力地一踏,高高跃起的任横将手中长枪狠狠地插入一名独眼蛮怪的颈侧,长枪的另一端从对方的肋侧伸出,那名独眼蛮怪惨叫一声,重伤倒地。
己方一票长枪兵的搠击跟上,将倒地的独眼蛮怪捅成了马蜂窝。
任横抬头眺望,此时己方的三个圆阵,放佛就像是狂暴大海的三块礁石,不停地承受着怪族大军的冲击。
“大人——”任横望着唐恒肆声大吼,希望提醒这个疯子,是时候发动你的秘密一击了。
但令他失望的是,站在青铜战车中的唐恒,依旧是面目坚定地摇了摇头,并没有下达任横期望的命令。
不过相应的,唐恒却下达了亲卫队出击的命令。
唐恒的亲卫队,是许褚创立,集结了最强悍的独眼蛮怪和巨蛮怪,这批强悍的兵种装备了唐恒手中能集结到的最精锐的兵器和盔甲,堪称唐恒手中最厉害的队伍。
随着命令的传达,这批身高普遍在三、四米的人形兵器,向着对人族防御阵型破坏最大的同类,发起了凶悍的攻击。
呼——
剧烈的破空声响起,一名人族阵营的独眼蛮怪将手中的超重标枪投出,圆阵边缘处一名已经陷入重围的敌方独眼蛮怪登时被捅了个对穿,挣扎着想要拔出胸口的标枪时,另一只人族独眼蛮怪已经一个纵跃,手中巨斧斩落,直接劈开了对手的脑袋。
对于生命力本就强悍的怪族来说,一旦经过人族装备的武装,尤其又服用了“炼血丹”,摆脱了愚蠢和疯狂之后,顿时焕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就比如唐恒麾下的十个独眼蛮怪,个个身披特殊打造的重甲,这种装甲厚度足有一巴掌的怪物,手持硕大的双手战斧,兼具防护和攻击,一个纵跃之间,完全可以将一头猛犸战象劈成两半,而面对敌方的攻击,不要说漫天的箭雨,便是正面遭受独眼同族的棍棒重击,也像是隔靴搔痒一般,反手便将对手拦腰挥成两段。
敌方足有上百头独眼蛮怪和巨蛮怪的攻击,结果在唐恒最精锐的亲卫队和连云弩的重点招呼之下,顷刻全军覆没。
亲卫队后侧的命令及时下达,清除完敌方强悍战士的亲卫队,在己方巨盾兵的配合和掩护下,缓缓退回阵中,双方再次形成绞肉机一般的生死搏杀。
只不过因为缺少了强力战士,怪族的攻击比起初期疲弱了不少。
“保持队形,巨盾兵不许后退!”
队伍中任横不停地下达着战斗指令,此时的他意外的兴奋,虽然手下全都是俘虏来的奴兵,但他意外的发现,这些士兵竟然比当初自己亲手训练的人族精锐还要如臂指使,完全的听从号令,毫无犹豫,一个个动作精准的放佛像是机器一般。
“巨盾兵顶住!长枪兵准备——”
“蹲!刺!”
轰!
前三排的巨盾兵同时将手中巨盾杵在地上,同时弓步顶住盾牌,而后排的巨盾则顶住前排的后腰,形成合力,牢牢顶住敌人的冲击。
与此同时,三排之后的长枪兵,将手中五米、七米的长枪,同时前刺,“噗噗”声不绝于耳,将被巨盾兵挤在阵外的敌人捅死。
愤怒的怪族士兵咒骂不断,各式各样的兵器胡乱挥舞,却只能噼里啪啦地砸在厚实的巨盾上面,别说不停捅人的长枪兵,便是近在咫尺的巨盾兵,也因为对方缩在盾牌之后,而令它们完全攻击不到。
这绝对是一场极不公平的战斗。
一万对五千,哪怕兵力是对手的双倍,但因为对方防御严密的阵型,怪族的士兵也只能攻击到对方的最外围的盾墙,每一名最前线的怪族士兵,面对的都是三名合力的巨盾兵,以及后方多名、甚至十多名长枪兵捅来的长枪。
这是一场屠杀。
以秩序,战胜了混乱。
怪族的指挥官呱普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己方的士兵一批一批的冲上去,接着又一批又一批地被屠杀。
“tlnak……”
站在独眼蛮怪头顶的呱普,发疯一般地下达着命令。
冲锋中的怪族士兵们先是一愣,接着队伍中硕果仅存的独眼蛮怪们发出狂暴的嘶吼,不少人都是直接丢掉树干,抓住身旁躲闪不及的怪族士兵,便朝着人族战阵丢了过去。
砰,轰,砰,哗啦……
这些独眼蛮怪充当了人形抛石机的作用,不断地用怪族士兵的身体砸向阵中,而那些充当炮弹的倒霉蛋们,虽然不少都是骨断筋折,甚至当场穿在长枪上身死,但还是有一部分能够活下来,开始对周围的敌军发动疯狂的攻击。
只不过这样的胡乱招数意义不大,这戏被丢进来的士兵不但人数稀少,而且大多数也都摔得七晕八素,很容易便被人族的奴兵杀死。
气得咬牙切齿的呱普正准备亲自上阵,这时候在它身旁的几名亲卫突然发出恐惧至极的惊叫声,不停地指着天空。
放佛一片乌云遮挡住了阳光,呱普抬头看时,一大片箭雨已经大雨倾盆般地砸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