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恢和表妹爨玉儿,以及她生得那一对宝贝双胞胎女儿,一起躲在表哥爨虎的军中,跟着董和派往成都城的援军,一起出发了。
这一次,爨习主动向董和表示,愿意献上部族军队,共计一千人,为刘使君效力。
董和得知此事后,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为此,他还特意任命爨氏负责领兵的爨虎为援军的副将。雍闿以为爨习这么做是稳住董和,也同样主动为援军献上了自己部族一千蛮兵。
不过,对于晚来的援军,董和就没有给出像爨虎那么高的待遇了,雍闿的弟弟雍甲在援军中只是被任命为别部司马,只统管自己所部一千蛮兵。
等援军刚一离开益州郡郡界,爨习就立即上向董和告变,将雍闿串联他起兵造反的和使者一并悄悄送到了董和手中,他自己则并迅速领兵开往了滇池县。
雍闿以为爨习是打算先发制人,得到消息之后,也不得不仓促起兵。
而援军那里,刚一出郡界,爨虎和李恢便突然出现在援军主将大帐内,用挟持的方式,下令一举将雍甲所部一千人中所有将领击杀,士兵也全都被缴了械。由于事发突然,雍甲所部并未有所防备,全军几乎是一触即溃,双方的损失都不大。
而此时,在大帐之内,援军主将被绑缚在主位上,他的旁边坐着的正是李恢和爨虎,下面坐着却是援军中其他将领,他们一个个一脸复杂地看着二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人都是李恢用主将的印信骗进大帐的,现在的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投鼠忌器,轻易不敢拼命。
可援军的主将却不管这些,要不是李恢应一块绢布堵住了他的嘴,他到现在还在破口大骂他们二人呢?
由于董和非常善于处理地方少数民族事务,故此,负责率领这支援军的主将,并不是汉人,而是一个受了董和极大恩惠的蛮人,此人姓孟,被董和赐名为忠,对董和可谓是忠心耿耿。
“爨虎,李恢,你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太守大人和刺史出兵攻打爨氏一族吗?”听到帐外喊杀声停止了,另外一位副将终于忍不住质问道。
李恢在益州郡还算是小有名气的。
“孟副将,还有各位军候稍安勿躁,我这就给大家释疑。”闻言,李恢站了起来,冲着坐在下首的副将和一众军候们一拱手,解释了一句,便走到孟忠近前,劝说道:“孟忠将军,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过,我希望,您能够听完我的解释之后,再骂也不迟,不知可否?”
“哼!”孟忠闻言,怒哼了一声,一扭头不理李恢。
“大哥,不管怎么说,先听听也不是坏事吧!”孟副将是孟忠的堂弟,现在是形势比人强,他不想让自己的大哥跟爨氏闹翻了。
不等孟忠回答,李恢上前一把抽出了他口中的绢布,扔到了地上。
紧接着,李恢伸出左手的两个指头,侃侃而谈道:“诸位,我和表哥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原因。
第一,之前,董太守一决定派兵救援成都之后,雍甲的哥哥雍闿就立即派人暗中联络我姑父爨习,趁着援军离开益州郡,滇池城兵力不足的时候,起兵造反,杀了董太守。
第二,此去成都,你们这些人不但是有败无胜,而且,还会全军覆灭。
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李恢已经投靠了现在正在举兵围困成都城的金珏军首领,金珏金公子。你们可否知道,益州刺史部九郡,除了汉中郡之外,其他八郡当中,就只有我们益州郡,距离成都城最远的一个郡向成都城派出了援军。
南中四郡,其余三郡中的蛮族首领们已经纷纷举兵自立了。”
下面的军候们闻言,一个个全都陷入了沉思,孟副将也同样如此。
可孟忠却并不相信李恢的鬼话,出言反驳道:“既然如此,你们爨氏不正应该和雍闿勾结在一起,先杀了我,夺下这支部队,再杀了董太守。益州郡越乱不才附和那个瘸腿小子的心意吗?”
“不错,孟将军这话原本并没有错。可是,你又没有见过我家公子,又如何能够知道他的心意呢?你们知道,孟忠将军口中的瘸腿公子,知道南中四郡的情况后,他是怎么说的吗?”李恢笑了笑,没有在意孟忠言语之间故意挑衅的语气,他反问了一句。
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公子他说,南中四郡,在四郡人眼中自然是很重要的。可是,在他眼中,毫无价值可言。一旦公子拿下益州中南部,并不会立即出兵攻打南中四郡,而是想方设法夺取三辅以及整个凉州。所谓井底之蛙就是如此。
公子之所以没有让我姑父参与此次叛乱,既不是联系益州百姓,也不是猜忌我姑父。他只是不想董太守遇到危险而已。在南中四郡主官当中,公子最佩服的就是董太守。你们也不想想,一旦我姑父和雍闿真得在援军离开益州郡之际举兵的话,你们认为,董太守手中的兵力还能够自保吗?
再说了,雍闿表面上说得挺好,事成之后,他会跟我姑父平分整个益州郡。可是,雍氏一族兵力之强,冠绝整个益州,一旦董太守被杀,我姑父自己都危险了。就算是找盟友,我们也会去找孟将军的本家,而不是雍闿这样野心勃勃的家伙。”
李恢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除了孟忠以外,其他人都信了。
孟副将问了一句,道:“李恢,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向我大哥明言,却采取这样的手段呢?”
李恢一听,用手一捂额头,坐了下来,他都懒得回答对方这个缺心眼的问题。
“呵呵呵,大笨蛋,我表哥空口白牙说了,你们这些蠢货难道就会信吗?”就在此时,爨玉儿慢慢走进了大帐之中,大声嘲讽道。
那边的爨虎一捂脸,盖棺定论道:“一切都等我们返回滇池县,就会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