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平定江东叛乱,夺取整个丹阳郡,至此,他也算是彻底与袁术决裂。
而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建安二年七月了。
就在此时,中原传来了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
兖州东郡被洗!
没错,不是被袭,而是被吕布军洗劫一空。
就在兖州秋粮即将成熟的时候,吕布出兵了。
他派手下大将率兵渡过黄河再次进犯曹朝控制的兖州和豫州。张辽率兵一万负责陈留郡,高顺率军一万负责颍川,不过,在当时,曹军并不知道,吕布手下的这两员名将所部只是佯攻,目的就是为了将兖州的兵力全都吸引到陈留郡和颍川郡。
陈留郡倒还罢了,可如今,汉献帝就在颍川郡许县之内,若是万一有一个闪失的话,吕布趁机攻破许县,夺回汉献帝,曹朝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会付之东流。
没奈何,曹朝只能将于禁和夏侯渊从东海郡的前线调了回来,让他们急行军,分别各领一支兵马,前去援助陈留的程昱和颍川的曹仁。
可就在曹朝留存在兖州的兵力被抽调到陈留和颍川郡之后,司马懿横空出世,他突然率领三万大军,从河内郡出发,度过黄河之后,目标直指兵力空虚的东郡,曹朝的起家之地。
这个时候,曹军再想从其他地方调兵救援东郡,比登天都难。
东郡郡治濮阳城只用了一日便被司马懿攻破,其辖下十四县也相继被攻破。
等到曹军彻底从徐州撤兵,曹操亲自率军赶回东郡的时候,整个东郡彻底变成了一个鬼郡。
后世所谓的鬼城,意思就是说,这些新城新区因房屋的空置率过高,鲜有人居住,到了夜晚漆黑一片,被形象地称为“鬼城”。
除了在战争初期,有幸运逃到邻郡的百姓之外,十五座县城和县下各乡里,东郡所有百姓以及活得家畜全都被洗劫一空。
袁绍、刘表、泰山诸贼等人派到兖州的暗探,看到东郡的惨相之后,全都在心中产生了一种感觉——后脊梁都发凉啊!
狠!
太狠了!
真是太狠了!
这一招釜底抽薪之策,不但赤果果打了曹操的脸,而且,在吕布军没有夺取曹军一片领土的情况下,狠狠地从曹操身上撕下了一大块肥肉。
东郡可是曹操起家之地,无论是人口,还是物资,全都冠绝曹操辖下各郡县。也幸好,曹操将汉献帝迁居到许县之后,也把自己和部下的家眷也全都迁居到了许县,这才避免了更加悲惨结局的出现。
一时间,曹刘和曹吕之战,让鲁肃、徐庶和司马懿一下子名扬天下。
孙策的战果也同样辉煌,可是,他面对的都是一些土鸡瓦狗般的山贼,即便获胜,人们也认为那都是应该的。
可刘备军不同,两个初出茅庐,首次经历战争便能够当初曹军强力的攻击,足以证明其能力,也足以证明,现在已经被广为流传于世的大汉军师排行榜,目前并未有太大的偏差。
“岂有此理!张扬那是实在是该杀,他怎么敢放吕布军过境呢?”曹操看着空空如野地濮阳城,心情郁闷痛苦地想要吐血。
吕布与他为敌,曹操还可以理解,可是,张扬、袁绍和曹操是盟友的关系,张扬居然敢放任吕布军从河内郡过境,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忍耐。
此时,曹操身边的一众谋士也全都脸黑的难看,尤其是现在被世人公认为天下第二或者第三的谋士郭嘉,脸上更是浮现出不正常的一抹潮红。
在得知这个东郡被洗的消息之后,最痛苦的人不是曹操,而是郭嘉。从那时起,他酒也不喝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拼命得派人暗地里到并州、徐州、河东郡和河内郡查探此战的来龙去脉。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他查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主公,此次事件完全是我的责任。”听了曹操的话,郭嘉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道。
荀彧一听,不悦地质问道:“奉孝,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此次出兵和布防,是我们共同商议的结果,怎么能够是你一个人的错呢?”
计策不是他一个人出得,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背黑锅呢?
曹操、诸位谋士和主将也全都点点头,显然赞同荀彧的说法。
“不,主公,若,是我的责任,一点都没有错。”郭嘉摇了摇头,解释道:“你们不知道,那个司马懿早在去年冬天,便做下了一件事,他派人将整个河南郡中的百姓全都迁往了弘农,听说,现在已经将之全部转移到了河东郡,而且,他现在担任的就是河东郡太守。
至于弘农郡,吕布军真得已经将之全部交给了马腾,事实上,这个时候,马腾军已经占据了函谷关。还有,左冯翊,吕布军居然也真得归还给了马腾。
我虽然不知道司马懿是如何在冬天将河内郡的百姓迁移到弘农的,但是,若是那个时候,我早一点派人查探河内郡的情况的话,必然就能够猜到吕布军下一步的行动,也就可以避免此次东郡事件的发生了。主公您是信任属下,才把密探交给我的,可是,属下却懈怠如此,真得难辞其咎啊!”
听完郭嘉的解释,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如此说来,还真是郭嘉的错。虽然,一般人不见得就能够从去年冬天,司马懿的举动,推断出他会兵出河内,目标直指东郡。但是,曹军中聪明人很多,郭嘉自己、荀彧、荀攸,程昱、贾奎、甚至是曹操自己都有可能会提前猜到这一点。
一时之间,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当中。
曹操有心责怪郭嘉吧!可是,即便当时,他把密探交给其他人,想必也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干,把密探派到本就没有多少百姓聚居的河南郡。
要知道,早在当初董卓西迁的时候,可是掳走了整个河南郡几乎所有的百姓。
东郡事件,只能怪敌人实在是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