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子说着,一时又泪流满面。
老族长抬头看了乔夫子一眼,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今日叔祖当着列祖列宗和宝青的面,向你赔了不是,洗了你的污名,你往后只管回去好生照看诚儿,诚儿若有出息,你便是我陆家大恩之人。
日后陆家定不亏待于你,倘若还有哪个坏了心思去寻你麻烦,你只管来寻叔祖,叔祖给你做主,明日,叔祖亲自带着银子,去探望诚儿。”
“孙媳谢七叔祖……”
乔夫子啜泣着福了下去。
“罢了……罢了……不必多礼了……”
老族长迈着蹒跚的步子。回身去坐下,又长长地叹息一声。
然后抬头看着虞琬宁道:“请千金放心,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一会出了祠堂,老朽定亲自连夜清点陆宝河家财物,尽数赔与乔氏,老头子这把年纪,定不食言。”
“好。”
虞琬宁也十分干脆地回道:“老人家既如此说,我自然信您。”
然后她看了叶心梅一眼,方道:“事情既处理完了,时辰也不早了,我等便不多扰了,就此告辞。”
“两位千金慢走。”
老族长站起来送客。
陆氏族人默默地退向两边,让出路来给虞琬宁和叶心梅。
虞琬宁过去与墨梨一同搀扶了此时已然十分虚弱的乔夫子,出了祠堂,上了马车离开。
将乔夫子送到家门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进了院却发现屋里亮着灯,还飘出一缕汤药味。
原本帮着雪镜送陆诚去医馆的两个小厮在门口守着。
雪镜正给陆诚熬药,听到外面的响动,便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迎出来。
见虞琬宁墨梨扶着乔夫子进来,一旁还跟着叶心梅。
便急忙福了一下道:“表小姐好。”
然后过来替了虞琬宁的手扶了乔夫子,边往里走边道:“奴婢送陆公子去医馆看过,郎中说虽然伤的严重,但公子年轻,只要将养的好就不妨事的,郎中给正了骨,开了药,便叫奴婢将他送回来休养了,只是这段时间千万要留意,不可随意挪动伤处。”
“有劳雪镜姑娘了。”
乔夫子感激地拍了拍雪镜的手。
雪镜抿唇笑道:“夫子虽是小姐的夫子,但奴婢与墨梨也随着夫子识过字的,这时候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一进屋,乔夫子便守在榻侧,伸了伸手,想摸摸陆诚的手臂,又怕他疼,便将手放下了,只是看着刚刚睡着的陆诚默默垂泪。
虞琬宁进门后四下打量了一番,见还算干净整齐。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今日动静不小,乔夫子家必定也被波及,眼下瞧这样子,应该是雪镜回来后刻意收拾过了。
“奴婢烧了水,两位小姐先坐下喝杯水罢。”
雪镜边说着,边倒了两杯热水过来,给虞琬宁和叶心梅。
乔夫子听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家里没茶叶了,委屈两们小姐了。”
“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