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琬宁原是觉着只有乔鹤媛与叶心梅两人报算学有点薄弱,便想自己也参加。
只是令虞琬宁意外的是,苏乐儿竟也报了、数两项。
季瑜问过方知,以往在家中时,苏乐儿的父亲也是教过她几年算学的,倒是让人十分意外。
因此虞琬宁便没有再报算学一项,因为她实在是够忙的了。
只是苏乐儿家境贫寒,礼、乐、射、御自然是没有条件去学的,所以便只报、数两项。
叶心梅报了礼、乐、、数四项,她在算学上虽不及虞琬宁,但以前叶心竹曾偷偷教过她一点,所以比起旁的同窗,还是要好一些的。
只是射御两项,叶老夫子家教极严,她便是连试都没有机会一试的。
韩玉蓉也算习全才,报了礼、乐、三项。
季新月、何湘萍、闫清樱与韩玉蓉一样。
秦若兰报了乐、御、三项,她因家中实在娇惯,所以礼学差了一些,至于御虽不算精,但也是会的,自然不必说,能入福安长公主门下的,没一个在这一项上弱的。
乔鹤媛报了乐、、数三项,她是富商出身,所以在礼学上也没人仔细教导过,比不得其余勋贵同窗,射、御两项,因家中父母觉得有失女儿娴静,也没让她学过,至于学算,乔家是商家,自然是要学的。
许慧如的课业素来是排在最末的,所以这次只报了、乐两项。
顾远山是个自视甚高的人,生怕在任何方面,有一点点胜之不武,所以在拿到福安长公府的项目报名册后,自己也每个项目选了相同的人数参加,一个不会多,也一个不会少。
而且因为福安长公主府的女学生们都只入公主府读半年,所以顾远方便只选了去年九月底新入学的学子们。
虽然他觉得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占便宜了,但毕竟今年的新学子要到九月底才能入学,也是没法子的事。
只是,有一件令虞琬宁没想到的事,那便是,连顾绍庭都被派上场了,报了、数、御三项。
其实原本虞绍庭还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的,然而当他接到也让他参加的消息时,只觉得是大晴天被雷劈了一般。
虞绍庭去年提前偷到了国子监的入学试题,在得到虞琬宁帮忙选划拿点之后,勉强达到了及格线,吊着车尾入了国子监读。
顾远山及国子监的众夫子自然不知道这里头的原由,只是觉得虞绍庭是新入学子只较弱的一个,让他上场,便不算欺负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儿。
然而旁人不知道,虞绍庭自己可是再清楚不过的啊,福安长公主府的其他女学生如何他并不十分清楚,但自家妹子是个什么样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呀。
就只一个虞琬宁就足够吊打他了啊,可这样的话,他又不能说出来,毕竟身为男儿,却及不上自家妹子的事,那是抵死不能让旁人知晓的。
若是让他自己在同窗们面前承认自己不如家里的小妹,那他日后在同窗之中便再无颜面可言。
所以在得知让自己上场的消息时,虞绍庭在心里默默道了一句:顾大人,你会为你的狂妄轻敌付出代价的。
而且原本国子监那边还有意让虞绍庭报射、兵、武三项的,毕竟他可是当朝大将军的嫡长子啊。
虽然虞绍庭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但这样的事,不会便是不便,硬撑着头皮上可是不行的,、数什么的,即使学得不好,还总能胡诌一通把卷纸填满。
御一项倒也还好,大胤虽重轻武,但勋贵男子们骑马还是都会的,顶多只是及不上边疆将士们马术精湛而已。
可射、兵、武便不同了,虽然虞德陵有心要教,但虞绍庭受朝中风气影响,觉得有辱斯,是一天都没学过的。
这样的东西,不会便是不会,硬着头皮上可是要出丑吃苦头的。
所以他便是说什么都没报。
最终没法子,顾远山只是寻了沐家公子,参加射、兵、武三项。
这位沐家公子,名沐擎,是镇守南疆的沐将军的嫡子,内宫沐贤妃的娘家侄儿。
因对武将的猜忌,沐将军在边关守疆,他的儿子,便被留在了京城,说是朝廷照拂良将家眷,其实不过是充做人质罢了。
只是这位沐擎今年已十七岁,明年是要参加武科举的,无论是从年纪,还是从身手本事来说,顾远山都觉得有些欺负虞琬宁了。
但没办法,他总不能不应战啊,只是这方面的少年才俊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毕竟谁不想习奔个好前程呢,谁愿意累死累活、跌打受伤,苦哈哈地习武,到最后却始终及不上臣的待遇呢。
所以欺负便欺负了罢,谁让她虞琬宁自己主动让季瑜加上这两项的呢,既然非要自讨苦吃,到时候受了伤,挨了疼,便也怨不着旁人了。
所以顾远山一定下名单便派人给季瑜传了话,让告诫虞琬宁,到时候被打疼了可别哭。
季瑜:“……”
一早,女学生们便先到福安长公主府,然后在与季瑜一起去了亭鹭院。
整整八个项目,即使要比两天,一天八项,一整日的时间也是非常紧的,所以院开院比往日早了一个时辰,众学子们一入院,便直接被带进了松韵院。
被用来比试的松韵舍是院中最大的舍了,十分宽敞。
因福安长公主府的十名女学子全部报了一项,所以加上国子监学子,共二十名学子,里面便摆了二十张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只是男女分界,中间用屏风隔开。
靠墙又摆了一圈坐椅小几,小几上只放了茶,供参与此事的官员与夫子们用。
舍外面,也都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学子们,但有福安长公主季瑜、国子监祭酒顾远山,院山长陆廷琛,以及内务府负责筹办的官员,还有朝中被请来观礼的大臣们在场,所以虽然人多,却也无人敢大声吵闹。